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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中的小斗雪被剧烈的颠簸撞击惊醒,小小只的她被雅子的双手紧紧护在怀中,并未受重伤。
但没有任何着力点的雅子,承受了最直接的伤害,滚烫的血液顺着受伤的后脑勺流淌而下,与小斗雪哭泣的泪水混合在一起。
前座的司机早没了生息,雅子也已经疼得有些意识模糊。
但…
“宝贝乖,妈妈…不疼的。”
雅子想要哄一哄女儿,却被有些变形的车厢挤的完全不能动弹。
“妈妈!你再坚持一下!警察叔叔…”
血液模糊了雅子的视线,耳畔女儿的呼唤声也似乎越来越远。
小斗雪努力的输出着体内奇怪的力量,但作用微乎甚微,直至灵力耗尽彻底晕厥。
下一秒。
咔嚓!
车窗被击碎。
模糊的血色视线中,雅子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女儿画的那两轮金月。
原来…真的有两个月亮。
从医院病床上醒来的小斗雪,第一时间就要去找母亲,却被满脸疼惜的护士姐姐拦了下来...
因为昏迷时间过久,再加上根本无人来认领,警方将案件归档后,出于人道主义帮忙火化了雅子的尸体。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陌生的警察将事情经过,一点点告知了年仅5岁多的小斗雪。
抱着母亲骨灰盒的小斗雪沉默不语,在意识到警察即将后,跳下病床拉住了他的裤脚。
“叔叔…”
小斗雪声音满是哭泣后的干哑。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给妈妈办个葬礼。”
虽然年龄小,但她知道,现在能求助的只有警察叔叔了。
而且莫名的,她觉得她可以相信这个人。
“…好。”
两天后。
淅淅沥沥的小雨,极其简易的葬礼。
小斗雪跪在母亲墓前,这之后…她就会被好心的警察叔叔送去孤儿院。
远离人群的树下,站着两个即便有人经过,也不会察觉到的身影。
看着女儿单薄的背影,被时政救活的雅子,早已泣不成声,站在她身边帮她撑伞的,正是三日月宗近。
察觉到远处那个逐渐靠近的瑰红色身影,三日月才开口提醒道。
“夫人我们该回去了。”
“…我再看看她。”
雅子努力克制住冲过去抱住女儿的冲动,直到赤司家的轿车消失在视野中,雅子才勉强收回视线。
“你…”
“夫人可以称呼我为三日月。”
“三日月殿下。”
因着三日月那源自平安京时期的贵族气质,雅子不自觉采用了尊称。
“你…好像很难过?”
即便三日月看上去很平静,但雅子自小就能敏锐察觉到他人情绪波动。
“我只是没想到…”
三日月闭上眼平复自己的情绪。
“是我自己亲手推动的这一切。”
一整天的跟随互送。
亲眼见证她的悲伤。
伪装成警察处理案件。
然后在赤司家搜寻斗雪时,悄无声息的提供消息,见着他与她的初次邂逅。
一切都是历史应有的样子。
可…
明明先出现在斗雪生命里的是他,却是他亲手抹去了自己的存在。
或许斗雪永远也不会知道。
她第一次见到赤司时,将对方视作拯救自己的神明,是因为——她见过真正的神明降临在她身边。
“虽然不知道你们经历了什么,但…也许命运便是如此?”
雅子柔声安慰道。
“无论好坏,都是人生的一环不是吗?”
“夫人说的是。”
三日月重新睁开眼。
“我回到过去,但也因此,得以在未来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