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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挡风玻璃不断滑落，雨刷器发出咯吱，咯吱声。我透过模糊的车窗望向白银村的方向向东南处的火光若隐若现。
“警车...”林小夏突然轻声道。一辆闪着警灯的巡逻车与我们擦肩而过，朝着白银村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子驶上国道后，路况明显好了许多。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雨势渐小，被雨水洗刷过的松林散发出清新的气息。
林小夏靠在车窗上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微微煽动，不时皱起眉头，好像在做噩梦。
城镇的喧嚣扑面而来时，我几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早点摊的蒸笼冒着热气，卖菜的小贩正支起遮阳伞，几个学生模样的孩子背着书包在公交站台等车。
这一切平凡得让人心头发颤。
“到了。”我把车停在一家不起眼的旅馆前，轻轻推醒林小夏。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看到街景的瞬间明显怔了一下，喃喃道“我好久没睡的这么香了。”
我背起背包，和林小夏进了旅馆，旅馆前台的大妈正在打盹，被我们的脚步声惊醒后，睡眼惺忪地说：“开什么房间？”
“钟点房。”
“钟点房75，押金100。钥匙上有门号”从抽屉里拿出钥匙递给我之后，她的目光在我们脏兮兮的衣服上停留了一秒，又很快移开。
房间里，我拉开背包，掏出一沓用橡皮筋捆着的钞票。林小夏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
“村长卧室找到的。”我解开橡皮筋，”大概五万多。“
她的表情从震惊慢慢变成了然：“脏钱。”
我顿了顿说：“总得有人替她们花在正经地方。”
“但我们现在需要它，去买两套衣服，再带些吃的回来。”我数出两千递给林小夏。
林小夏接过钱，突然苦笑：“真讽刺，用他们的钱来逃命。”
等她出门后，我站在淋浴喷头下，让热水冲刷着身上的泥垢和疲惫。镜子里的自己眼眶深陷，感觉一夜憔悴了很多。
很快林小夏拎着几个购物袋回来了。我们休息了片刻。
我吃着林小夏买来的包子，边吃边说：“虽然白银村离我们不近，但不知道丧尸什么时候会感染到这里。”
林小夏默默点头，把新买的冲锋衣递给我：“行，准备准备，快换上吧，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我们退了房，开着车去了车站。
我站在火车站前，望着电子屏上滚动的列车时刻表，沉默了一会儿，转头对林小夏说：
“我得去A市找程远，把手里的样本给他，不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她捏着背包带，目光落在远处的售票窗口：“太抱歉了，我得去B市，找我爸妈。”
A市在东，B市在西，完全相反的方向。
我从背包里摸出两块金条塞进她手里：“拿着。”
她愣了一下：“这……“
我压低声音告诉她：“按照小说里的套路，病毒很快就要扩散了。黄金比现金保值。”
她盯着金条看了几秒，最终收下了，轻轻“嗯”了一声。
林小夏买了最快前往B市的火车。
火车站人潮涌动，广播里机械地播报着：“开往B市的列车就要来了，请前往B市的旅客，去3号检票口，准备检票。”
我把写着自己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她：“等你买了手机，给我报个平安。”
她接过纸条，指尖微微发抖：“你也是……小心点。”
我点点头，看着她转身走向售票窗口，背影很快淹没在人群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