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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诃伐罗学院，一间教室内，程言托腮看着自己左前方坐着的人。
淡色的眼睫透着光，红眸中偶尔流转出的眼波让程言脸上露出痴汉般的笑。
他家赞赞真好看。
台上的老师讲了什么程言一句都没听进去，眼珠子粘在赞迪克身上一般，一刻都不愿意挪开视线。
赞迪克脊背笔直，面无表情听着无聊的课程。
身上如同被一道X激光射线照着，从一开始的如坐针毡，时间一久，赞迪克已经麻木，任由程言扫描自己。
脚踝处突然传来动静，垂头看去，一只机械螃蟹正鬼鬼祟祟攀着自己的脚腕往上爬，蟹壳上还粘着一张纸条。
弯腰捡起那螃蟹，赞迪克看到了纸条上的字。
“赞赞，下课跟我一起走，我今早去摘了蘑菇，做了举世无敌好喝的汤！”
只是看到这行字，喉结便忍不住滚动。
这些时日每天都有无可挑剔的饭菜等着自己，煎炒烹炸，甜酸麻辣，仿佛没有什么是程言不会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赞迪克最近被程言喂得嘴巴越来越刁，已经咽不下寻常饭食。
侧头看程言一眼，正好对上那潋滟的眸子。
心头微微一颤，若无其事转头看前方，刻意忽略心脏些微的悸动，赞迪克手指微蜷，似乎准备把那纸条揉巴成一团。
却又像突然想起什么，打开纸条摊在桌子上，在程言狗爬一样的字迹旁写下一个飘逸隽秀的字。
“好”
纸条被完好传回程言桌上，送信的螃蟹却没有原路返回，程言正看着那飘逸好看的字，嘴角压都压不下来，完全忽略了在赞迪克手指下挣扎的螃蟹。
机械螃蟹被翻了身，外壳朝下躺在桌面上，身边温温暖暖的主人变成了面无表情硬邦邦的家伙。
切削尖利的木头钳子默默蓄力，瞄准按着自己腹部的纤长手指。
“咔——”
毫不收力夹下去，赞迪克反应迅速，在那有几分锐利的钳子接触到自己前便收回手，随即略微用力在螃蟹腹部敲了一下。
声音轻得几不可闻，“跟你主人一个傻样。”
似乎听明白了眼前这个冷冰冰人的话，安静下来不到片刻的螃蟹再次激动地挥动钳子，仿佛要惩罚这个胆敢说主人坏话的家伙。
手里的小东西越激动，赞迪克的心情竟奇妙地更好起来，伸出手指在螃蟹的钳子边晃晃，看它一次又一次夹空后急得要冒烟的模样，唇角都不自觉扬起一抹弧度。
双手握住螃蟹的两个钳子，若有所感地，赞迪克侧头向程言处看了一眼，恰好看到程言弯着眼睛认真注视自己的模样。
程言脸上挂着笑，勾起的唇角好似盛了酒，看着自己的样子仿佛满心满眼只有自己一人，赞迪克从程言表情里竟然看出了几分宠溺。
宠溺……
宠溺？！
浑身像是被烫到一般，赞迪克猛地松开被自己钳制住的快要散架的机械螃蟹，欲盖弥彰地挪开落在程言身上的视线，耳垂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一抹红。
【滴——目标赞迪克好感度+2，当前好感度5】
系统的提示音入耳，程言面上的笑容更加张扬起来，热烈真心的笑仿佛能灼伤赞迪克的眼睛。
……不对，他什么时候又开始看程言了。
这次的转身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狼狈了，赞迪克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不敢看程言的眼睛。
一定是程言的原因，为什么要对自己笑得那么好看，就算他们的关系不寻常，那也得是自己占主导地位才是。
理清了自己的情绪，想明白自己内心的想法，赞迪克心情平静下来，偏头再次对上程言视线，未再像先前那样率先躲避。
赤眸与黑瞳直直对视，两人都没有主动挪开视线。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眼神相触，程言立刻欢喜站起，凑到赞迪克身边跟他一起走出教室。
身边来往的学生众多，程言努力克制住自己想往赞迪克身上招呼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