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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没有。我住的是比较老的公寓，房间不大，不专门找应该找不到。”
“介意我合租吗？”
蒋欣望着左海萱，看不出来她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开学不要住学校吗？”
“可以办走读……我本来也没打算住在学校里面。我现在住的公寓环境也不太好……”
左海萱嘟嘟囔囔的。蒋欣看着她的样子会心一笑，轻轻摸摸自己的手腕。
“行啊，一个人住着也挺无聊的。”
“那我明天收拾下东西。”
蒋欣拿出一条手链，递到左海萱面前。
“这是……”
“我的手链。我爸爸送给了我妈妈，我妈妈生下我以后在我成年利上送给了我。既然你愿意帮我分担房租，我想把它送给你。”
“有点贵重吧……”左海萱看着手链，似乎一颗颗光滑的玻璃球连接而成，其中有一颗像魔导石一样稍大的东西分外显眼。
“没事，礼物要送给别人才有价值。听我妈说那上面有颗魔导石，可以卖不少价钱，我都一直当宝贝护着。”
“魔导石吗？我看看……”
左海萱把那颗石头对光看了看，又放进手心感受一下，脸上表情有一些微妙的变化。蒋欣扭头看向店里的顾客和服务员，默默地等待着。
“真的哎，有这么好的宝贝却没学魔法，好可惜。”
“那你可以教我吗？”
蒋欣看着左海萱的眼睛，左海萱握紧手里的手链。
“当，当然可以。不过不能用这颗魔导石，太珍贵万一学的时候弄坏就不好了。我有一颗备用的，能给你用。”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天，看到后面依然排着长队的客人，虽然很舍不得，但还是离座准备回家。
“再见。”
左海萱在路口挥手告别，望着蒋欣消失在人潮里面，低头看向手中的手链。有一件她们心里都知道的事，但是没有人说出口。
那不是一颗魔导石，就是一颗最普通不过的玻璃球。
“你的手链挺好看的啊，哪里买的？”隔天在厨房里，月天注意到左海萱手腕上的手链。
“这个……没啥，月天小姐先把土豆削了。”左海萱转移话题，指导月天对菜板上的土豆进行加工。
“啊，这个破肉，怎么切啊？我看你们不是一划就切开了吗？”
月天抓着一块牛肉，用菜刀努力切着。但是她的刀一划，整块肉就顺着她刀动的方向扭动，她都不知道切进去没有。
“小心小心，不要这样切，手指曲着按住肉，刀身抵着指节，不然会切到手指的。”左海萱连忙抓住月天的手。
“这样，使不上劲啊……”
月天嘴里抱怨个不停，但手上的工作一刻也没有停过。以左海萱对月天的理解，她相信月天能够学会做这道菜，更何况她并不是因为自己嘴馋才想下厨的。
“我觉得你应该和残小姐一起下厨，那么不会更亲密吗？”
“那你要问她在我上次生日的时候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那可真是把我惊到了。”
左海萱见月天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便没有继续追问。
“主要她也不太在意自己的生日，正好她那天上午要去实习，我就为她准备一顿好吃的午饭，下午再和她出去玩，晚上，咳咳，总之这样一个计划，你懂我的意思吗？”月天回头继续和牛肉较劲。
“完全明白。”左海萱给月天敬了个礼。
又过几天，残依然早早地出门，刚离开月天家没多久就撞见走来的左海萱。
“哎？今天怎么这么早？”左海萱很奇怪。
“今天我得去拿我的制服，要额外跑一趟。”
“制服……哦……”左海萱想象着她和月天一些令人体温上升的场面，已经开始激动了。
“哦，记得早点回来，月天小姐每次这种日子等你吃饭都要等很久。”左海萱还是没有忘记她的使命。
“嗯，我会的。”
残她其实也不是没有过提前下班的打算，毕竟在塔楼里真的很无聊，这么多天王都连违规摆摊的小贩都没有出现过。但她每次回王宫签退的时候雪归都在边上坐着，弄得她一次又一次打消提前下班的念头。
“哎。”残坐在塔楼顶房间里，无聊地摸着自己的手。她自己当然记得自己的生日，只是她已经习惯把生日当成普通日子来过。她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今天能早一点回去见到月天。手上的露指手套摸起来很粗糙，在抓握武器的时候更加稳固。残听雪归说她身上的衣服里也有不少这样的材料护住重要的身体部位，一般的刀剑甚至都无法刺穿这种材料。
“真的吗……”
残摸向腰间一把标配匕首，脱下手套，裹在刀刃上用力划过。残再重新把手套戴上，面料伸展开来，还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再试试防水性能……”
残很快就摸完了一上午的鱼，看到墙上的表还有半小时下班，她就收拾收拾东西向王宫走回去了。在去雪归办公室签退的路上，残意外地发现了几个和自己同行的人，看样子是和她抱着同样想法的同事。残没去想着和他们打招呼，雪归也嘱咐过她不要随意和王宫里的其他人有太多交流。刚走进楼里，残就看见了一个认识的身影。
“哎，先过来。”虞衡欣站在一个房间门口，向残招招手。虽然第一天残给她来了个下马威，但大大咧咧的虞衡欣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女性在这个地方相当少见，她还是很关照残的。残走到虞衡欣的身边，同时也看到房间角落里另一个女人，靠在墙角的阴影里抽着烟，点点火星不时地跳动着。漆黑的长发和她们的制服十分般配，夹着烟的手骨瘦如柴，让残不禁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白无颜有事在和小雪说话，你先来我们这坐会。你家小妹要是知道你和别的男人混一起应该也不高兴吧。”
虞衡欣邀请残进房间。这里算是一个休息室，有些茶水零食和花卉，但植物似乎被长期的二手烟整的并不怎么精神。残随便找了一张有点旧的沙发坐下，思考着怎么继续消磨时间，目光不自觉又飘到那个陌生女人的身上。
“我介绍一下吧，这是忘槐，你来了以后我就和她一组。我其实觉得你俩适合一组的，站一块一天憋不出半个字，能省，不少，功夫。”虞衡欣拿过烟灰缸在垃圾桶边上用力敲了敲，把烟头和烟灰震落下去，又去打开窗户通风透气。
“……”
忘槐听完虞衡欣的话也看向了残。之前视线和光照都有点差，现在她才能比较清楚地看到角落忘槐的样子，瘦削的身体背后有一柄长镰，几颗魔导石杂乱地点缀在上面。虽然瘦的有些吓人，但残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很平稳，不像是有什么病症，头发和面部也有精心打理的痕迹。相较于虞衡欣不拘小节的样子，残确实觉得她会是个不错的伙伴。
“……”
当然刚刚的内容都是在残脑内进行的，现实里她也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忘槐，像是眉目传情一样。
“我错了，你对象应该更讨厌你和别的女人待一起。”
“少说点废话。”忘槐收回视线，不满地说。出乎残的意料，忘槐的声音意外地好听，像是一个成熟知性的大姐姐。
“好好，既然没事那你们好好相处一下吧，我要去隔壁打牌，残你等到点再去找小雪吧。”
虞衡欣像模像样地打理一圈房间，然后拉开门迫不及待地跑去隔壁房间。
“你好……”
“炽血族的女人，现在能见到真是幸运。”
忘槐吐了一口烟，把剩下的烟在镰刃上切断，手指一弹，烟头划出一条弧线，落在烟灰缸的正中间。
“你这么确信？”
“当然，和你们交过一次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掉那种感觉。不过我玩命的时候你估计还没出生。”忘槐坐到残的身边，把长镰留在角落。
“感觉应该称呼你前辈。”残说。
“挺好的，我喜欢。”
二人一同看着眼前的桌子，又陷入了沉默。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他们的女儿……真可惜，你本可以成为这个王国的最强者。”忘槐充满遗憾地说着，似乎很为残感到惋惜。残不想打断她的回忆，默默地听着。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再给我看看，你们族人的那双眼睛吗？”
“抱歉前辈，我觉得还是不随便展示为好。如果前辈想和我比试的话，可以在工作结束后联系时间。”残婉言拒绝。
“还是一样的好战。比试改天再说，现在已经差不多是下班时间，你肯定急着回去吧？”忘槐指了指桌上的一个小钟。
“哦！”
残一下注意到时间，连忙起身走到门口。
“再见前辈。”
残噔噔噔跑上楼，打开门跑进雪归的办公室，雪归坐在桌前整理着不少未开封的文件袋。
“你来了，今天挺早的。”雪归说。
“嗯……”残已经拿出了笔，握在手里等雪归拿出登记表，登记今天的工作。
“这么急着回去啊？”雪归看着残迫不及待的样子。
“没事，年轻人就该有点活力。”
一个并不熟悉的声音从残的背后响起，残一下回过头，白无颜正靠在雪归办公室的沙发上。此时的他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穿着军装，而是很正式地穿着蓝金色制服，一头白发也梳理得当，微笑看着她。
“白将军……”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再次见面了。”
白无颜站起身来，向残伸出手。残盯着他带着皮手套的右手，之前陌生人对她说的话浮现在她的脑海中。那个人就一定可信吗？眼前这种情况，似乎应该握一下表示礼貌。但是万一……
残刚刚开始犹豫，白无颜的手就收了回去。
“抱歉，在工作场合我的身份还是容易让人为难，和你行个礼吧。”
白无颜向残行了个军礼，残连忙学着他的样子回礼。
“我和白将军在处理文件，如果没有别的事就先回去吧。”雪归插话。
“打扰了……”
残快步走出办公室，一路走到王宫外面，松了一口气。
“切，那个白痴真能装。”焱又开始鄙视。
“我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怎么会这样？”残难以置信。
“很简单，他没有心跳，自然也不会有气息。”
“没有心跳？那他……”
“记得雪归那小子女朋友的手吗？她都能有那样的东西，王室的魔导科技，很难说现在是什么样的地步。”
“魔导科技，你懂这个？”
“你上课是左耳进右耳出，我可不是，真正的强者时时刻刻都在学习。”
和焱互怼几句以后，残就拔腿往家里跑去。她也不傻，有像月天那样贴心可爱的女朋友，今天生日说什么也得早点回去。一路跑到门外，残克制一下心情，轻轻抬手敲敲门。
“来啦……”
月天拉开门，穿着一身女仆装，但裙子却比左海萱她们的短上一截，从只能看到脚踝变成能够看到一点点大腿。
“咕。”虽然有所准备，看到月天这副打扮，残还是难以抗拒。
“亲爱的回家啦。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还是说……”
月天提着裙摆，露出更多白丝包裹着略带肉感的大腿，走到残的面前。
“先享用我呢？”
“我要月天。”
残抱起月天，轻轻咬着她的脸。
“啊！你真吃我啊！”
月天挣扎着，残把她放回地上，眼神有些复杂。
“月天不要老是诱惑我做瑟瑟的事……”
“就是你整天只想着瑟瑟的事。我这可是正经的女仆装，包括回家礼仪这些，都是左海萱教我的。”
“左海萱？”残感到自己好像入了圈套。
“唔姆……不过这样也好，先把你给勾牢点，省得你下学期被哪个软萌小学妹迷惑心智。”月天盘算着。
“我肯定不会的。”
“嗯嗯，先吃饭吧，今天可是我亲自下厨。还有，这身制服很帅气呢。”
月天走向餐厅，残匆匆上楼脱下制服换回长裙，踩着拖鞋噔噔噔下楼。
“咳咳，欢迎今天的主角，猜猜这个盘子里是什么美食呢？”月天拉着残入座，装模作样地站在残的身边。桌上的两个餐盘都被金属罩子盖住，看起来一点破绽没有。
“不会是恶作剧吧……”
残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眼前密不透风的餐盘反而让她有点戒备，毕竟以月天跳脱的性格，她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不是，在你第二喜欢的事情上我肯定不会胡闹的。”
月天伸手揭开两个罩子，一阵香气铺面而来，浓郁的酱汁和白净的米饭各占一半，土豆和肉块若隐若现，配上几点翠绿点缀，月天有一百分的自信这顿咖喱牛肉能让残食欲大开。
但残并没有像月天想象的那样立刻开动，而是看着眼前的菜发起了呆，过了几秒才用勺子舀了一大勺混合了酱汁的饭送进嘴里。
“好吃。”
残没有撒谎，月天做的咖喱牛肉没有任何瑕疵，毕竟她在左海萱的教导下已经做过好几次。残大口吃着自己的那份饭，却发现身边月天的那份并没有动。
“嗯？月天怎么……”
残侧过头，月天文静地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看着她。
“我，嗯，我怎么了？脸上有饭粒？”残咽下一口饭说。
“你刚刚在发呆，有什么做的不好吗？之前你和杨伯特意说的这道菜，我以为你会很喜欢。”月天的语气中透露着沮丧。
“不不，没有没有，我刚刚，没有发呆吧。”残连忙解释。
“肯定有，我一直看着你的。”
月天鼓着嘴，气呼呼地看着残。残自知没法糊弄过去，放下勺子面向月天。
“月天做的咖喱牛肉真的很好吃，我发呆……是因为别的原因。”
“那可以告诉我吗？”
月天睁大眼睛看着她，残点点头，又重新拿起勺子。
“以前在我家里是我母亲掌勺，她厨艺很好，但唯独这个，她不知道为什么接连失败了好几次，为此经常给我和我父亲做这道菜。我那天让杨伯帮我做这道菜，其实也只是想尝尝真正的味道应该是什么样的。”残继续吃着月天做的饭。
“确实我母亲做的味道不太好，但我每次看到咖喱，就很容易想起她，包括刚刚。”
“这样啊……是我误会了，对不起。”月天低头用勺子拌拌自己盘子里的饭。
“不用道歉。而且我绝对不会不喜欢月天做的饭，月天的一切都是最棒的。”
“真讨厌……”月天害羞地摸着脸，抬头望向残，对方正很没风度地端起餐盘扫光最后一点食物。
“呼。”残舒了一口气，月天看看自己的盘子，还基本上没有动。
“我特地准备比你平时饭量还要多的量，你你你一下就吃完了？”
“平时我都是吃七分饱，今天是月天主厨，肯定得吃完。”残理所当然地说。月天伸手摸摸残的肚子，都有点微微鼓起。
“真是的，别吃坏肚子了，下午还有好玩的呢。”
“唔，那月天快点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