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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玥婷……你真是个绝情的女人……”
姜清源语气听起来恨而不怒。敬玥婷听起来是个女生的名字，月天点点手指，莫非就是之前情感受挫？
“我只是，看到你们，有点羡慕。又想到，敬玥婷对我的态度，太不公平……”
姜清源又哭了起来，月天把餐巾纸盒推到她面前，感觉到有人拽拽她的衣服。
“月天小姐，我虽然很想听，但刚洗完的衣服还没放到屋顶去晾呢。”左海萱小声说。
“快去吧。”月天挥挥手。
左海萱弯腰走了两步，却又走了回来。
“晚上记得告诉我讲了啥。”
“你……”
月天瞪了她一眼，左海萱马上弓着身子跑去把门口的衣服拿走。
“学姐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们讲讲发生了什么吗？毕竟学姐帮我这么多，我也希望可以帮到学姐。”
“你们，真的愿意听，吗。”姜清源擦擦眼睛，看向月天和残。
“当然啦。”月天说。
“嗯……”残也应了一声。
“她是，和我小一个年级的女生。刚开学的时候，我虽然不是那种很张扬的人，在心里对自己黑白魔法双修这种特例还是有点骄傲的。但第二年我听说了她，我的那点小骄傲马上就被掐灭在心里了。”姜清源开始回忆，声音也慢慢稳定了下来。
“她是物理和黑魔法都学，一个真正的天才。黑魔法除了我们学校的公主以外没人能胜过她，而物理方面她就是最强。头发又黑又长，特别漂亮，身材还好……和你女朋友身材差不多。”
“我……”残的脸瞬间变得通红，连忙套上外套的帽子挡住自己的脸。
“我一开始不服她有多厉害，仗着自己比她大一级经常挑她的刺。后面有意无意和她比试了一次，结局是我赢了，可我看得出来她有放水，而且根本没有利用她在物理方面的优势。我没有追问她为什么放水，她也大方承认她输给我。但我知道我胜之不武，慢慢地就不再去找她的茬，有时候还会邀请她参加委托。”姜清源已经没有哭了，手里揉着一团纸巾。
“我原来是直女，不过你们也知道我们学校的情况，每天都看到两个女生亲亲抱抱的，很难不对别的女生产生一点想法，尤其是敬玥婷那种各方面都好完美的女生。但是我情感方面不太擅长，就一直憋着，有时候幻想一下万一她要是喜欢女生而且喜欢我就好。后面我们经常一起去做委托，有人偷偷传过我们的绯闻。当时我心里是很开心的，她听说以后没有太大反应，我想至少有一点点机会。”
“……”有好多可以吐槽的地方，月天最后还是选择闭嘴。
“然后我不是快毕业了吗，就想着找个机会和她表白。结果她和我说……”
月天和残见姜清源紧紧攥住手里的纸巾，不由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她说她爱的人是她妹妹！就算她妹妹不爱她，她也要一个人守着她妹妹。她不知道近亲不能结婚的吗？”
“这个主要是不允许近亲生小孩……”月天忍不住想。
“然后她就不愿意再和我见面，最近她经常出去委托，回来我一找她她就说有事，过一会又看到她待在她妹妹边上。我知道她妹妹没有错，但我每次看到她妹妹心里就会别扭。每天在学校心情都很糟糕，我就和学校申请回家，偶尔回去处理一下毕业的事情。”
“学姐睡不着也是因为这个吗？”月天问。
“我闭眼就会想到她拒绝我的样子，想如果没有她妹妹，如果那些事都没有发生……”
姜清源捂着脸抽泣，月天刚想安慰一下她，姜清源又慢慢把头抬了起来。
“还有她的身材真的很好，我一看到你女朋友的腰就想到了她。我……”
月天两手把残护到身后，残躲在后面只露出一个帽子。
“抱歉，我只是想认识一下她，她和你是一个学校的吗？”
“嗯……是的，你想和她聊聊吗？”月天问姜清源。残悄悄戳戳月天的肩膀，附在耳边说了几句话。
“和她聊就算了，她有点想离开这个世界。她叫残，只修物理，没有修魔法，很单纯。”
“单修物理，看她的腹肌和身体线条，肯定也是数一数二的。哎，我要是抱到敬玥婷的腰……”
“学姐学姐，残她比较害羞，就别聊她的身材了。”月天连忙打断姜清源的话，残已经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啊，这样……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今天学校老师不在，我本来是提前回家的。路上想到月天这样努力，与其回家自怨自艾还不如多帮帮月天，就转头回来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姜清源说。
“谢谢学姐……”月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我来的不是时候，还是明天上午再来吧，再见二位。”姜清源收拾收拾自己擦过的纸巾，走到门口的垃圾桶旁扔掉，低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月天本来想象征性的挽留一下，残在她背后悄悄抱住她，她便没有说话。
“好啦好啦，她走了。现在能说说为什么要偷偷拿我衣服干坏事吗？”月天转过身，摸摸残还有点烫的脸。
“就是，每天，在一起时间太短……”
“那你就偷偷出去买小黄书。这本书我老姐老早就有了，上次你来我家的时候她传给我当教材看。”
“我……”
“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的嘛，我是急着想要变强，但你藏着不说我又怎么能知道你很寂寞呢。”
“所以我就自己解决……而且月天最近也不穿丝袜……哎哟。”残低下头小声地说，突然被月天打了一下脑袋。
“你让我多陪陪你不就好了吗，难道我还比不过你的手不成？”
残伸出手，和月天的手掌合在一起，大小差距还是和以前一样。
“你你你你你你……我踹飞你，我的腿你总没有吧。”月天抬脚踩在残的胸前。
“没有。我是想尊重你的选择，所以才没有和你说……”残摸摸月天的小腿。
“……不过拿你的衣服干那种事确实是我的不对，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哼，我看还是每天中午把你弄晕过去晚上再醒过来好了。”月天两腿夹住残的腰，伸手就要抓过来。
“我，我马上就去训练。”
隔天晚上。
“嗯？这步棋，我居然看不出你的意图。”月天穿着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和残下棋。
“下错了，能不能反悔。”
大门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杨伯进门脱下了外衣，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吗？不愧是杨伯。”月天一眼就看到了那封信，残也马上把回过头来。
“很抱歉让二位小姐失望，不是先前打听的消息，是兰芝小姐寄给二位的。”杨伯把信交到月天的手里。
“兰芝的信，那应该和若叶静有关吧，你快来看看。”
月天打开信封，里面是熟悉的兰芝优雅的字体，而且还是用蓝墨水写的，有一股优雅的气息。
“好久不见，一切都还好吗？我父母对我和若叶静的事没有阻拦，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们。这次来信是因为若叶静希望可以和残回家看望一下她的爷爷，自从她和残来王都已经有快一年的时间，虽然有收到爷爷报平安的信，若叶静还是想回去陪陪他。”
“关于若叶静的情况，目前看来是无法除去的，就像残特殊的气血一样。月天若是有事无法陪残一起回去也不必担心，我会跟着她一起回去，保证她不会出什么状况。我们会等到你们回复以后再决定出发时间。”
“嗯……正好，你这几天也很寂寞，回去一趟呗。”月天看完信，对脸边的残说。
“月天，不去吗？”
“我现在的练习非常顺利，肯定不能半途而废。你去吧，我谁都可以不相信，唯独不可能不相信你。”
“要是你无聊了怎么办？”
“我姐也快回来了，到时候让她陪我玩就行，不用担心我。她爷爷对你挺好的吧。”
“嗯，是个很好的人。我也觉得应该回去看望他一下。”
“我记得以前说过若叶静家在王都边上的一个村镇里吧，地图上应该能找到。”月天说着想去找地图册。
“我平时……不怎么出门……”
“你别告诉我你住了五六年不知道那地方叫什么。”
“……”残呆呆地看着月天。
“我……知道来王都的路怎么走，可以倒推出来。”
月天找来地图册摊开在桌上，残找到王都的位置，开始思索。
“这里是圣堂学院，这个门是我和若叶静来的时候走的，然后……”
残的手指在地图册上划了几段折线，最后停在一个没有标记名字，但是画了几个房屋的地方。
“啊？这里连名字都没有，不会是你记错了吧？”月天觉得不可思议。这份地图册密密麻麻地标着无数大大小小的地名，却偏偏这个地方什么也没有。
“我可能会记错名字，但走过的路我绝对不会记错。”残很笃定。
“这个地方……”月天仔细看着地图册，周围稀稀拉拉画着几棵树，一个小土坡，一条小河，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好吧，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你想玩久一点也行，别太晚，别等到我想你了才回来。”
“我会尽快回来的，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归宿。”
“嗯……终于算是会说话了。”月天勾着残的脖子，踮起脚吻残的嘴唇。
“走之前，可要好好满足你一下。”
“……”残靠在长椅的椅背上，脸色有些苍白，边上还有一个背包和她的两把刀。和平时一样，残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和长裤，可以看到一点里面白色的内衬。
“残。”兰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残打起精神，回头回应一下兰芝。
“月天她不来吗？你看起来像被她榨干了。”兰芝带着两个包，在残身边坐下。
“差不多……她在改进她的魔法，现在很关键，没法来。”残对月天以外的人就很少多说。
“改进啊，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希望她能成功。若叶静去买早饭了，你也要吃点吗？她应该会为你多买一点，正好补补。”
“吃一点吧。”
残话刚说完，若叶静就匆匆忙忙地领着一个大纸袋子跑了过来。若叶静和兰芝穿的都是比较清凉的夏装，短裙和薄薄的遮阳衣，相当地吸人眼球。
“早饭来了……”
若叶静没怎么喘气，目光很快就从兰芝身上转移到残。
“你，吃早饭了吗？”
“嗯。”
“肯定没吃饱。”
“嗯。”
若叶静拿出一个大包子，残从容接过，咬了一大口。
“你们这么久没见，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兰芝在袋子里摸索一会，取出一小瓶牛奶。
“没有……我和残认识那么久，不用那些表面文章。”
“嗯嗯。”残点点头，又接过若叶静给她的一杯豆浆。
“……”兰芝默默看着若叶静坐到残身边给她递吃的，喝了一口牛奶。
“兰芝，你要是走累了我们就歇会吧。”若叶静看着走在前面的兰芝，追上去问道。
“我每天出去是跑步不是散步，说不定我体力还比你好呢。”兰芝说完，又走到前面去了。若叶静见状，只能慢慢等到残跟上来一起走。
“你脸色不太好啊，睡不着吗？”若叶静问。
“是月天缠着我……”残不太好意思继续说。
“这样啊，兰芝倒是没有当初那么饥渴了，或许和月天是反过来的。等会回去还和我睡那张床吗？”
“兰芝在，还是不了。我回阁楼睡就行。”
“阁楼那么小，你还睡不睡得惯啊？”
“我挺喜欢阁楼的房间。”
“哎，真的吗？我以为你只是不想我操心呢。”
“真的……”
若叶静突然亲上残的脸，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挪开脸。
“兰芝在你就别……”
“没事的嘛，亲亲脸而已，兰芝她不会介意的。”
“哦。”
残摸摸自己的脸，继续跟在若叶静的身边。
“不对，不能这样。我刚刚肯定又被你影响了……”
残想离若叶静远一点，但若叶静马上抓住了她的手。
“虽然现在的我被这奇怪的症状困扰，但我们的感情是真实的。兰芝想办法证明她爱我不是被影响的结果，我相信我们也是。”
“我们是……亲情。兰芝是怎么证明的？”
“她让她妈妈把她催眠了。”
残和若叶静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看到路边坐在树荫下的兰芝，二人于是也坐下来一起休息。
“入学考试那天，不是早上九点前报道吗？”兰芝说。
“是啊。”若叶静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兰芝。
“那你们几点出发的？”
“四点半起的床，五点出发吧。”
“我……”兰芝喝完一大口水，慢慢调整着呼吸。
时间快要到中午，三人才走走停停到若叶静她们家附近。没有什么写着地名的石头，只有一座横跨小河的石桥。
“到了，兰芝。”若叶静回头和兰芝说。
“太好了……”
若叶静和残先走过了桥，兰芝扶着桥的石头扶手，慢慢地往前挪。走到中间，兰芝注意到自己手边的石柱，已经被风雨侵蚀的不成样子，但是缝隙之间一小条圆滑的曲线，让她觉得这里应该曾经有过图案。兰芝稍微留意一眼，继续赶路。过完桥，兰芝揉揉腿，看着眼前的小村子。大片大片绿油油的农田，冒着炊烟的木屋，几棵高大的柿子树，配合上万里无云的碧蓝晴空，兰芝的内心有一种自然的舒适感。
“乡下的空气真是好啊。”
兰芝深吸一口气，远处的若叶静高高地挥手，重新抬腿，走向若叶静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