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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州的午后阳光毒辣得像要把地面烤出白烟,越野车碾过最后一段碎石路,停在一片荒草丛生的山坳前。
陈青卓推开车门,一股混杂着泥土和腐朽草木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就是这儿?”
孙春绮探头打量着四周,视线落在远处半掩在藤蔓里的青灰色石壁上。
“看着不像有墓的样子。”
“入口在石壁后面,”陈青卓的声音有些低,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左臂,长袖下的皮肤似乎还残留着那天被抓伤时的灼痛感:“上次我们就是从这里进去的。”
刘醒非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石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一枚青铜碎片。
夏元仪留在研究所查青铜仙殿的资料时,特意叮嘱他留意现场有没有类似的纹饰残留。
但此刻看着陈青卓略显苍白的脸色,他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要不还是先别下去了。”
刘醒非拍了拍陈青卓的肩膀。
“你的伤还没好利索,而且元仪那边还没消息,冒然进去太危险。”
陈青卓沉默了几秒,抬头看向石壁的眼神复杂。
她确实想再进去看看,那天混乱中没能仔细勘察,但左臂隐隐的胀痛感提醒着他现实的风险。
她缓缓点头:“先去医院看看我的同事们吧,正好把上次出事,我就一直没注意他们的情况。”
市医院住院部三楼的病房里,三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正围着棋盘厮杀,看见陈青卓推门进来,顿时都放下了棋子。
“陈队?你怎么来了!”
最胖的张磊率先站起来,嗓门洪亮得像在工地喊话。
“不是让你好好养伤吗?你那伤可比我们严重多了。”
“恢复得不错。”
陈青卓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淡淡的笑容,目光扫过三人脸上虽然带着倦色但还算红润的气色,心里松了口气。
“医生说你们怎么样?”
“就是有点虚。”
另一个戴眼镜的李默推了推眼镜,语气轻松。
“医生说是吸入了什么不明气体,有点迷魂效果,输几天液就没事了。倒是你,那天被那玩意儿抓伤那么深,现在怎么样了?”
提到古尸,病房里的气氛安静了一瞬。
孙春绮把带来的水果篮放在桌上,笑着打圆场:“青卓恢复得挺好,就是有些不放心你们,所以这次过来看看你们,你们要多休息。至于墓的事情,不要担心。”
“别去!”
张磊立刻摆手,脸上露出后怕的神色。
“你们是要再下去一次吧,听我的,不要去,那里面邪乎得很,那天要不是哪个人反应快拉了我一把,我估计就得交代在那儿了。而且那地方邪术古怪得很,我们几个没被抓伤,光是靠近就头晕眼花的,你可是被抓伤了。一直以为僵尸是谣传,不想古墓中真有这玩意。”
陈青卓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关心自己,脸上始终维持着淡然的表情,指尖却在身侧悄悄蜷缩起来。
她能感觉到左臂的皮肤下,那股熟悉的灼痛感又开始蔓延,像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爬。
“我知道轻重。”
她语气平稳地应着,目光落在窗外,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地板上,却驱不散他心头那点难以言说的阴霾。
“你们好好休养,等你们出院了再说。”
离开病房时,走廊里的消毒水气味格外清晰。
孙春绮看着陈青卓依旧挺直的背影,小声对刘醒非说:“她是不是又发作了?你的手段管不管用,我看她刚才按胳膊的动作,好像不太舒服。”
刘醒非望着陈青卓的背影,轻轻点头。
有些疼痛可以用药物缓解,有些隐患却像埋在皮肉下的毒刺,不到发作的那天,谁也不知道会酝酿出什么。
他掏出手机给夏元仪发了条消息:“陈青卓状态不太好,医院同事无碍,现场暂未勘查。”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陈青卓正好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们,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
“走吧,去墓坑看看。”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这座墓是不是那个人的墓。”
越野车碾过最后一段颠簸的土路,停在一片被铁丝网围起的山坳前。
陈青卓跳下车,从随身的帆布包里翻出证件,对着铁丝网旁岗亭里的守卫亮了亮:“考古队的,之前电话预约过。”
守卫核对信息时,刘醒非靠着车门打量着眼前的山。
这里看着和普通丘陵没两样,若非铁丝网和隐蔽的监控探头,谁也想不到地下藏着一座千年古墓。
“你现在排面也算不错了,”他冲陈青卓笑了笑道:“从前我们可没有这样的待遇。居然连铁丝网都拉上了。”
“过去那会儿不是国家穷嘛,现在生活好了,该有的条件也就都有了,我这可是正规流程。”
陈青卓接过守卫递来的临时通行证,笑着扬了扬。
“而且这墓刚被保护起来,手续严得很,要不是我是带队的,专门负责这个项目,今天也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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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春绮早已按捺不住好奇,跟着陈青卓穿过铁丝网。
顺着缓坡往下走了几十米,一道不起眼的石门出现在眼前,门口守着两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见陈青卓来了,才拉开挡在门口的铁链。
“这就是主入口?”
孙春绮探头往里看,黑黢黢的甬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土腥味,隐约能看到深处晃动的光点。
“算是吧,”陈青卓打开手电筒,光柱刺破黑暗:“不过我们今天不深入,就到甬道入口看看。里面刚清理完,还在做加固,贸然进去不安全。”
三人走进甬道,脚下的石板凹凸不平,时不时能踢到散落的碎石。
手电筒的光扫过两侧的墙壁,能看到模糊的壁画残痕,颜色早已褪去,只剩下斑驳的轮廓。走了约莫二十米,陈青卓突然停住脚步,抬手示意他们别动。
“怎么了?”
刘醒非往前凑了凑,鼻尖突然嗅到一股凉意,像是有雾气从深处涌来。
“看前面。”
陈青卓的手电筒往前照去,只见甬道深处不知何时起了层薄薄的白雾,雾气在空气中缓缓流动,将更深处的景象完全遮挡,连光线都穿不透。
“这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