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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舟淡淡地说：“江晚的战术分析。”
所有人目光唰地转向缩在角落的江晚。
“我...我就是提供了个思路...”江晚低着头说。
顾西辞夸张地跳起来：“我靠！江妹妹您是大神啊！那套野区预判，我打职业这么多年都没见过！”
江晚尴尬地笑笑：“瞎琢磨的...”
她偷偷看了眼季临舟，发现他也在看她，眼神复杂难辨。那一瞬，江晚忽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
回程的大巴上，气氛诡异。教练一直铁青着脸，一句话不说。队员们倒是兴高采烈，热烈讨论着刚才的比赛。
江晚坐在最后一排，默默整理笔记。突然，季临舟站到她旁边：“介意我坐这吗？”
江晚吓了一跳，慌忙点头：“不...不介意。”
季临舟坐下，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的战术很独特。”季临舟先开口了，“尤其是那种预判敌方心理的方式，很像一个人。”
江晚心跳加速：“哪...哪个人啊？”
“Zero。”季临舟直勾勾地看着她，“你听说过吗？”
“好像...在网上看到过这个ID？”江晚装傻。
季临舟没再追问，转而说道：“教练最近行为很奇怪。”
江晚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看起来，季临舟可能真不知道季氏资本的黑幕？或者是在试探她？
“怎么奇怪了？”她小心翻转问题。
“让队员们选不熟悉的英雄，故意忽略战术配合，对胜负无所谓的态度。”季临舟声音很低，“这不是职业队应有的状态。”
江晚眨眨眼，不确定该不该说出自己的怀疑。
“我...我确实觉得有点奇怪。”她斟酌着词句，“感觉像是...故意放水？”
季临舟眼神一凛，似乎她说中了他的心思。
“你很敏锐。”他说，声音压得更低，“我怀疑最近的失利不只是状态问题。”
江晚屏住呼吸，难道他也在调查？但他爸是季氏董事长啊！这父子俩难道是唱双簧？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她忍不住问。
季临舟沉默了一会儿：“我需要一个'局外人'的视角。”
“我？局外人？”
“你才来，没有利益牵扯。”季临舟顿了顿，“而且，你懂游戏，能看出问题。”
江晚不知该喜该忧。一方面，能接近季临舟有利于调查；另一方面，谁知道他是不是在钓鱼呢？
“对了，”季临舟又说，“明天有个全队直播活动，你也一起。”
“啊？我不用上镜吧?”江晚紧张地问。
“不用，”季临舟看了她一眼，“但训练室门口有面落地窗，会拍到背影。记得穿得正式点。”
江晚想起那天不小心开摄像头的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还好她有计划，早就准备了伪装措施——假发、宽松衣物和平光眼镜，加上刻意压低的声线和缩手缩脚的社恐动作，应该没人认出她是谁。
“好...”她乖巧地答应了。
大巴回到基地，教练不见踪影。队员们三三两两离开，只剩江晚在收拾东西。
“等等。”季临舟忽然叫住她，递过来一张纸条，“如果发现什么异常，联系我。”
纸条上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这...”江晚惊讶地看着他。
“别告诉任何人。”季临舟说完，转身离开了。
江晚拿着纸条发愣。这是什么情况？季临舟在拉拢她？要么是看出她不简单，要么是他确实在调查内部问题。
走出基地，天色已暗。江晚一边走一边思考，忽然感觉后面有脚步声。她警觉地回头，发现三个彪形大汉正跟着她！
“靠！”江晚下意识加快脚步，拐进一条小巷。脚步声紧跟而来，更近了！
这下真危险了！江晚急中生智，拿出手机假装通话：“喂，NSD基地吗？我是江晚，差点忘记拿东西了，马上回去...就在附近，两分钟就到...”
后面脚步声停了一瞬，又跟上来。江晚心跳如鼓，拼命往前走。就在她准备拐弯时，一只手突然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进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呜！”江晚刚想尖叫，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是我。”熟悉的冷淡声音响起。
江晚瞪大眼睛——季临舟？！
“别出声。”他松开手，示意她看窗外。那三个大汉正在原地张望，然后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他们是谁？为什么跟踪我？”江晚喘着气问。
季临舟面无表情：“可能是黑粉，最近战队成绩不好，有人把怨气撒到队员和工作人员身上。”
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江晚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
“我一直跟着你。”季临舟平静地说，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基地周围很危险，尤其是对女孩子。”
江晚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警惕。这位大少爷莫名其妙保护她？图啥？
“谢...谢谢。”她还是低声道谢。
“我送你回去。”季临舟发动车子。
一路无话。江晚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脑子里乱成一团。今天发生太多事了：可疑的示范赛，教练的异常反应，季临舟的秘密联系方式，神秘跟踪者...
一切都指向一个可能：NSD内部有猫腻，而季临舟似乎也察觉到了。
“到了。”季临舟停在一栋公寓楼下。
江晚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季临舟瞥了她一眼：“员工档案。”
“哦...”江晚尴尬地点头，“那...谢谢送我回来。”
正要下车，季临舟突然说：“明天开始，我会针对你的战术做一些特训。做好准备。”
江晚一惊：“啊？”
“你的战术很有价值。”季临舟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我想学。”
江晚不知如何是好。让季临舟学她的独门绝技？那可是她作为“Zero”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但现在这处境，她也不好拒绝。
“好...好吧。”她勉强同意。
“晚安。”季临舟简短地道别。
“晚安...”
江晚下车后，站在原地目送黑色轿车离开，心中百感交集。
这一天，她好像比计划中更深地卷入了NSD的漩涡中心。而季临舟，这个她本该警惕的对象，却意外地成了她的“同盟”？
走进公寓，江晚立刻拨通江浩的电话：“哥，出大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