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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好了！”程遇两手端着五个餐盘，笑容灿烂地从厨房中适时走出，看起来对自己的厨艺颇为自信。
“半个小时不到，你就做了五盘菜？”卫凝歪着头，琥珀色的瞳孔中倒映出程遇重心不稳的身影，她正准备上前扶一把，宗墨先出手了。
骨瓷盘被黑粒托着，在桌上摆成四照花的模样，临近卫凝的地方，还贴心地放了杯橙汁。
“你这居然还有橙汁。”程遇嗅着芬芳的橙香，迫不及待地拉开椅子准备坐下，“给我也来一杯。”
“晶核。”宗墨一句话成功让程遇停下动作。
“哎呀，不要这么生分嘛，卫店长的解毒贴还是我给的呢，我不是也没收费嘛。”程遇朝卫凝眨眨眼，眼含期待。
“确实，那个狗爪形状的解毒贴还挺好用的。”卫凝随口回道。
“狗爪？那是星星，我亲手做的。”程遇阳光的笑容隐隐有些裂痕，作为酷爱手工的研究员，这是对他手艺的极大恶评。
卫凝回想着那张怎么看都是狗爪的解毒贴，突然对程遇做的饭有些不放心起来。
她谨慎地打开餐盖，只见两个樱桃模样的东西裹上辣椒酱就独占了一盘，还有芥末酱配巧克力，发光苔藓和不知名骨头熬煮成的浓汤，混凝土废墟模样的沙拉……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艳？”程遇得意地一一介绍创作灵感，还总结道，“有主食有甜点有浓汤有创新，很成功的实验。”
“行了，扫地去吧。”卫凝朝丧尸们招招手，一只红眼小丧尸就迈着小碎步将比自己还高的扫把递给程遇。
程遇看起来瘦，实际上也是弱不禁风的。扫把没接稳还往后趔趄了两步，唇色也火速苍白：“卫店长，我的头好晕，好像低血糖了。”
“有病去治，卫凝又不是医生。”宗墨慢悠悠地起身，墨色近黑的眼瞳扫了眼小丧尸，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唇边挂着一贯的微笑。
宗墨极少这样直呼自己的姓名。卫凝视线跟随着对方走进厨房，敏锐地察觉出有哪里不大对，却揪不出不对劲的源头。
“那我坐下吃了。”听到宗墨的话，研究员兼医生程遇拿起餐具开始品尝自己的杰作，随后唇色由苍白转为绛紫。
“实验……失败了？”卫凝抿一口橙汁，将这些菜或许只是外观不对、口味还是不错的想法从脑海剔除。
“幸福时代的人类曾说过，失败乃成功之母，做实验失败很正常，下次一定成功。”程遇雾灰色的瞳孔由于芥末等物的刺激开始冒出豆大的泪水，他却还是扬起笑容笑着展望道。
“没有下次，食材没有了。”宗墨抱着食材框从厨房走出，“你没开排风扇，食材都被芥末和荤狞的味道污染了。”
污染？卫凝闻着框中那亿点点浓郁的味道，心在滴血。
“不过脑花都在冰柜里，没有受到影响，晚上还是可以给店长做脑花吃的。”宗墨的补充令卫凝心中滴血的速度犹如全开的水龙头。
偏偏程遇还在此时发出一声感叹：“哎呀，真是太可惜了。”清越的声音毫无悔意，极为引人仇恨。
卫凝放下筷子，决定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让小白毛替她把脑花吃了。
“我去备用仓库里拿点处理脑花的工具和材料回来，厨房里的不能用了。”宗墨随意地披上外套，“晚餐前我会回来的，店长可以先想想吃什么做法的。”
卫凝正准备说不用这么麻烦，她磕点营养剂也可以，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荒地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