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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七来到岭南之际,从先前的打听中了解到这里的基本布防,作为楚国重要的战略地,这里可谓是一座浩浩大大的军需械城。想来这里若是出了乱子,当使整个楚国为之一颤,是所以七王爷才能给了卫七符令,事急从权自行定夺。
是矣,卫七乔装成打铁工人与众人一起生活了大半个月,才得到一个机会进入中心矿场。所谓矿场,不言而喻在这里的苦役大多是带罪之身,有的因家族祸事牵连甚至还未及髫年。
这日,矿场忽起狂风骤雨,天空像是被撕了一道口子,黑云压得人喘不过气,矿场的人数日来本就疲惫不堪,如今更是在雨水中浸泡着开采矿石。连卫七这样的习武之人也觉着受不住,何况这些个常年受累的工人,是以原本还各自有序开采,随着雨水的侵扰,慢慢的,慢慢的,整个矿场的脚步声、敲打声、嘶吼声开始变得杂乱,人们也变得恐慌起来,那些个鞭子即使抽在众人身上,也挡不住天气骤变所带来的压迫感。
卫七边挑起框里的矿石,边打量着眼前的景象,思量着机会来了。把矿石送往冶炼处,原本是需要经过几波不同的人转送的。踉踉跄跄,雨水模糊了脸的卫七到军爷跟前道:“军爷,军爷,这雨太大了,再下去,这里会积水,怕是后面一段时日都无法开采了。”
积水,无法每日开采,这些字眼犹如一根利刺,那个矿兵赶紧跑走了,卫七不着痕迹得笑了一下,暗道:上钩了,适才又挑起矿石走往洞口。
“大家伙,把开采出来的矿石都直接运往洞内,快~快~快”,须臾出来一个身穿铠甲的军爷大声吼道,又安排了一批人去疏通积水。另外一边的洞内出来了一行全副武装的人抬着东西往矿场外走去。卫七随众人一道挑着矿石被安排进入洞内,按照之前打听到的消息,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进洞,平日里这些人都是吃住行都在洞外,洞内有士兵把守,通常矿石运往洞口便不用理会了,会有专门的人来运走。
众人进入洞内,便有两名士兵领着他们前行,路两侧底下虽有灯但却是刚好够看得见脚下,洞内很昏暗,期间经过的主道两侧都有分支小洞,那两个军爷自顾自训斥着说:“在这,想活得久,不该看的就别看”。
大约半刻钟后,他们停了下来,叫众人停住,把矿石放下,又立马遣返众人带着速速离开,卫七在转瞬之际,轻轻从衣服下摆处抖落一只小虫,便随着众人一道往外走去。
入夜以后,因暴雨的缘故,今日不用上工,矿场所有人被安排在矿场北边的茅屋中,而所谓的茅屋却是只有屋顶而没有墙的棚,卫七所在的小队被安排在了居中的位置,茅屋四周都有矿兵把守,卫七同屋的人轻声告诉他在这里不准吵闹,不然是会吃鞭子的,是亦只听得见杂乱的雨声和矿兵的呵斥声。
难得遇到可以不用干活的时候,众人躺在草地上很快便出现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卫七想着夜深了再寻机会,过了好几个时辰,见大家都已入睡,卫七悄悄的略过茅屋,躲过矿兵的视线来到矿洞旁,只见这里和白日一样,依然守备森严,想要进去怕是要另想他法。
“小点声!不要命啦”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对另一个男孩说道。
“我晓得的,宇哥,可是那个山顶,我真的看到”
“嘘!”“记住了,我们已是戴罪之身,此生再无出头之日,还活着已是万幸,不可再生事端。”
卫七打量着二人谈话,言语绝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宇字,难不成是去年革职充军的柳家?听王爷说过,柳家书香世家,赤胆忠心,可主事的不懂变通,开罪了御下红人,被人拿了当枪使革职抄家,不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