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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昭月也没力气多说什么,几步走过去,几乎是把自己摔进了那张宽大的竹制躺椅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果然是救人比杀人累多了。
“喝点水吧。”旁边传来秦墨平静的声音。
随即,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摸索着伸了过来,指尖先是轻轻碰了碰躺椅的扶手,确认了位置,然后才准确地停留在她的胳膊旁边。另一只手稳稳地端着一个茶杯,凑近她。
姬昭月眼都没抬,凭着感觉接过杯子,入手温热,她确实渴了,仰头便一饮而尽,喉咙里的干涩总算缓解不少。她顺手把空杯递回去。
秦墨接过,放在膝上,似乎又从旁边的小几上摸索着提起茶壶,细微的水声响起,他又倒了一杯,再次缓慢而准确地递了过来。“看你累得不轻,歇会儿。”
这次姬昭月没有立刻接,她半阖着眼,感受着晚风拂过面颊的凉意,也感受着身边这人无声却周到的体贴。她忽然睁开眼,看向秦墨,尽管知道他看不见。“这人来路不明,伤势又重,一看就不是善茬。王爷就不怕我给你这清静地儿惹来天大的麻烦?”
秦墨端着茶杯的手丝毫未动,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那笑容很浅,却驱散了他眉宇间常年笼罩的阴郁。“麻烦?”他重复了一句,像是在品味这个词,“王妃既然敢把人捡回来,想必是没把这点麻烦放在眼里。你都不怕,本王又有什么好怕的。”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姬昭月挑了挑眉,接过第二杯茶,这次没有急着喝,指尖感受着杯壁传来的温度。“你就这么信我?”她这话问得随意,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
秦墨没有直接回答信或不信,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面向她的方向。“王妃行事,总有自己的道理。”他顿了顿,补充道,“再说,就算真有麻烦找上门,这院墙,也未必拦得住存心想进来的人。与其担心那些,不如先顾好眼前。”
这话倒是实在。姬昭月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多此一问,还是笑秦墨这份难得的“镇定”。她仰头,将温热的茶水慢慢饮尽,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熨帖了疲惫的身体。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偏房里隐约传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微弱呼吸。这麻烦,确实是捡回来了,甩也甩不掉了。
连着几日,姬昭月几乎都窝在自己的小院里,指尖翻飞,细细打磨着莲姑娘定制的簪子。随着最后一颗细小的珍珠稳稳嵌入簪尾,她轻轻舒了口气,将簪子举到眼前端详。日光下,金凤振翅欲飞,红宝点缀的凤眼流光溢彩,确是件费了心思的物件。“总算没出错。”她唇角微扬,小心翼翼地将簪子收入锦盒。
这几日埋头苦干,骨头都快僵了,正好起身活动活动。她放下锦盒,伸了个懒腰,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偏房的方向。算算日子,那个捡回来的“麻烦”,竟也昏睡了五六天,也不知是死是活。
刚这么想着,院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阿香咋咋呼呼的嗓音:“王妃!王妃!醒了!那个……那个姑娘醒过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阿香一阵风似的冲进来,跑得太急,气息不匀,发髻都有些散乱,脸上是掩不住的急切,还带着点看热闹似的兴奋。
姬昭月眉梢微挑,倒也没说什么,跟着阿香快步穿过小径,往偏房走去。
偏房里光线比外头暗些,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和血腥气混合的味道。柳姨正坐在床边,手里端着水碗,拿着小银勺,小心地给床上的人喂水。床上那女子脸色依旧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脱皮,但那双紧闭多日的眼睛总算是睁开了,只是眼神还有些涣散,没什么神采,像蒙着一层雾。
听到脚步声,她似乎受了惊吓,身体猛地绷紧,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立刻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闷哼出声。柳姨连忙放下水碗扶住她。
“别动。”姬昭月走到床边,声音不高,却自然带着一股让人安静下来的力道,“伤口还没好全,躺着。”
那女子喘息稍定,目光费力地聚焦在姬昭月脸上,或许是辨认出这是救她的人,她张了张嘴,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姬昭月没应这声谢,目光平静地在她脸上逡巡片刻,直接切入正题:“你是何人?为何会重伤昏倒在慕白山?你身上的伤,又是何人所为?”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直接又干脆,不带半点转弯抹角。
预想中的回答并未立刻出现。床上的女子先是一怔,随即那双刚恢复些许神采的眼睛里,迅速被更深的茫然和困惑填满。她眉头紧紧皱起,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像是在努力搜寻脑海中的答案,却徒劳无功,反而透出几分恐慌。
“我是谁……慕白山……伤……”她低声喃喃,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
姬昭月静静看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那不是伪装出来的迟疑或闪躲,而是真正触及记忆空白时的茫然无措,甚至带着一种被未知笼罩的恐惧。
“你不记得了?”姬昭月的声音放缓了些,带着一丝探寻。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刺破了女子的茫然。她猛地抬头看向姬昭月,眼神里空荡荡的,带着哭腔:“我……我好像记得……我叫桑落。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头好痛……”她说着,双手不受控制地抱住了头,脸上瞬间布满痛苦的神色,仿佛回忆本身就是一种难以承受的酷刑,身体也因此微微颤抖起来。
见她如此激动,姬昭月没再逼问。她朝柳姨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安抚病人,自己则在一旁又观察了片刻。待桑落情绪稍稍平复,柳姨重新喂她喝了小半碗药,姬昭月才开口道:“想不起来就暂且放下,别硬想,先把伤养好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