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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厚的雾气遮挡住了他的视线，随程谦一同走下楼梯他才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昨日避难所前后、马路边的几棵稀落的槐树梧桐树、烂尾楼骨架下的翠绿或黯绿的杂草，此刻却都变成了枯黄一片。
树干、树桠、刚刚发起的嫩芽、灌木丛的草叶或是开出的花结出的果，无一幸免。
“这是怎么搞的？”
吕士刚弯下腰，伸手便想摘片叶子看看是什么情况。
他的手却被程谦直接抓住。
“想死？”
程谦瞪了他两眼：“你可以试着把手往前伸一伸。”
吕士刚蹲下身来，小心伸着右手靠近。
手指在离那些枯黄的草叶还有几厘米时，吕士刚便已感觉到手指上一阵微微的刺痛。
他尝试着又将手指往前伸了伸，那般的刺痛感便也愈加清晰强烈。
像是将手伸进了正在燃烧的锅炉，灼热、抖动的空气将他的手掌烧得通红一片。
吕士刚捂着手，连着后退了几步。
他仔细望了望那枯黄的草叶，却又没望见任何异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士刚皱着眉头。
“你要说是这些植物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话……我也不知道。跟我来。”
程谦领着吕士刚又走到了烂尾楼前的那片草坪上。
昨日还青葱的草地，今日却枯黄如放置久了的廉价纸张。
两人小心避开各类植物的枝叶，又走到了前一日两人接水的自来水龙头处。
程谦上前拧开了水龙头，拉着吕士刚退后了好几步。
水管嗤嗤作响了一会儿，随即排出了绿色的水液。
“这……”
吕士刚惊讶地合不上嘴。
这里的自来水他可太熟了，晚上躺在床上做梦都还是在跟程谦运水。
可只一天时间，怎么就……
“不只是自来水……这个世界上的河水、海水亦或是其他水资源，大多都变成了这般的绿色了。”
程谦叹了口气：“我大概知道些什么……但知道得也有限。走吧。”
两人爬着楼梯，又走回到了石屋里。
程谦坐在床铺上，点开了【交易台操作平板】。
昨天他编辑的有关灾难的信息，还保存在交易历史记录里。
【灾难信息（6月4日）：6月4日16：31-6月5日5:42，务必呆在自己的避难所中将门关紧。有条件的可以用布、胶带将门缝填上。】
吕士刚望着很是不解：“所以到底……”
“是植物。或者说是或者说植物释放的神经毒素。”
程谦伸手指了指远处薄雾里的行道树：
“植物本身就会释放神经毒素这种有机化合物，以抵御捕食者或是竞争植物。但在这末世生存的游戏里，这种神经毒素的强度被放大了千百倍。它甚至能直接让人类产生强烈的幻觉，诱导人类自杀。”
“过于浓密的神经毒素颗粒，会随着风的流动而传播。灾变发生后，几乎所有有植物地方的空气，都是有毒的。”
“不过这些植物为何会变成这样……我倒是也不知。”
“神经毒素是溶于水的，可能这勉强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水体都变成了绿色。”
“那些枯黄的植物，倒还没有完全死去，甚至白天还会进行一些光合作用积蓄能量，只会在太阳落山时释放神经毒素。”
“所以白天的时候，我们还有时间外出收集物资。”
这般的灾难……还挺新颖。
吕士刚愣了半天，终于发现了华点：
“那呆在避难所里就可以了吗？这避难所边边角角总有些缝隙，肯定是和外界有空气交换的……咱怎么没中毒？”
程谦：“浓度问题。神经毒素只有积累到一定程度才会让你产生幻觉并自杀。我们还算走运，被分配到了城市的边郊，周围的植被不多。那些被分配在荒野里的，即使一直躲在避难所里，我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吕士刚一惊：“那对他们来说，这岂不是必死之局？”
“差不多吧。”
程谦打开了床边的【总控平板】。
区域聊天频道的总人数，还有3442人。
“我昨天看聊天频道的时候看到了……只第一晚上我们【C2】区域就死了6000多人。这是什么魔鬼游戏？”
吕士刚的脸色有些难看。
“只死了6000多人，已经很好了。”
这个数字比程谦预估之中还要好上不少。
“我的灾难信息……总计只能卖出去5000份。我在区域聊天频道里打了广告，【C2】区域的人有不少都买了我的灾难信息，才幸免为难。”
“如果没有我提醒……谁会在下午四点多钟就躲到避难所里去了？还一整个晚上都不出来？”
吕士刚点点头表示赞许。
求生手册上有限的几句话里，其中一条便是“请尽可能地搜集物资”。
16:31分，太阳都还没完全下山，大多数人应该还在奋力挖矿、伐木攒积资源升级避难所。
谁会想到这游戏会不讲武德突然释放毒气？
两人的平板突然弹出来几条信息。
【玩家人数不足原先1/10】
【开启第二轮玩家投放】
【投放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