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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桢没犹豫，把自己听到的都说了一遍。
不过他此番前来，最重要的是想问一问蔺阑之的态度，是不是默认支持江承轩登位。
虽说他对晋元帝也没多少好感，但如果要拿江承轩跟他比的话，觉得还不如现在的圣上。
“蔺大人此前问下官，若是政权变更会如何。那如今下官也要反问蔺大人，是否已经决定扶持太子登位？”
如果蔺阑之的回答是，那李桢就要重新考虑，要不要在这件事继续跟他们站在同一阵地。
蔺阑之没着急回答，而是目光审视的看着李桢，将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
许久，在李桢快按捺不住的时候，蔺阑之这才缓缓开口道：“江承轩不会成为新帝。”
“那会是谁？陛下如今膝下皇子，只有太子和六皇子成人，莫非大人的选择，是六皇子？”
李桢在脑海中翻出对六皇子的印象。
没有什么太出色的能力，却也安安分分，没做过什么让人诟病的事。
如果是他的话，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李大人就不用再纠结此事，你只需知道，本官选择的，永远是对大晋最利的。”
李桢皱起眉，明显对蔺阑之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但也没办法，自己官阶没有蔺阑之高，有些话还是要斟酌着说才行。
“李大人选择来找本官，那是不是可以说明，你的选择也同本官一样？”
蔺阑之说这话的时候已经侧身望向远处沉睡在夜色中的森林。
他单手负于身后，衣摆在夜风的轻拂下微微晃动，如玉般的面庞在月光下似仙人下凡。
李桢回想起初次见蔺阑之的情景。
尚未褪去青涩的少年以最出色的成绩拔得头筹，尽管站在众臣之中，他显得是那般稚嫩，却依旧能成为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桢也算是看着蔺阑之一步一步走到如今位置的。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年轻的首辅大人从任职开始，都是尽心尽力为民的。
这样一个人，如果真的决定选择新的主君，也只能说明，旧主已经不值得他追随了。
沉默片刻，李桢似是下了某种决心。
他沉了沉声，严肃道：“若大晋的未来需要新的决策者，那下官，自当追随。”
闻言，蔺阑之轻笑，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随之消散。
“下官还有一个问题。”
“但说无妨。”
李桢抿着唇，十分认真的问道：“太子与崔韩生密谋之事，下官该如何应对？”
蔺阑之转过身，面容淡然：“表面上你还是陛下的禁卫统领，陛下的安危，你自然是要上心的。”
“你要保证陛下不会那么快死在他们手上，因为有件事还需要陛下来解决。”
李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下官明白了。”
蔺阑之再回到帐篷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见他回来，惊羽悄然退出帐篷。
床上的江晚楹还在睡梦中，安静又恬静。
蔺阑之没了睡意，却还是躺下陪她躺了一会儿。
很快，天光大亮。
帐篷外也逐渐传来人声和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