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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是重要节日大家都会忙起来，所能看到的行人手里都抱着不少新奇玩意——糖画、纸偶、连外头的话本子都有不少。路边不少小摊塞满了东西，主人在一边用不同的彩纸裁出不同装饰摆在桌上，想必能招来不少好奇的小娃娃聚在摊前。
“日子没到呢就这么热闹了，到时候肯定更好玩。”
小师姐拉着姬拾酒这边翻翻人家的话本子，那边欣赏糖画，直夸师傅手巧，活像头次出门玩玩的小孩。相比之下祁无途沉默许多，呆呆地低着头当小尾巴，头发垂下盖住面容，姬拾酒好几次找不到他人在哪。
“小.....酒....”
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声音，干哑无比。
好在姬拾酒听到了，她扭头去寻祁无途，发觉他捏着自己衣角的手微微发颤。
看祁无途实在不舒服的样子，她对小师姐说该回去了，时候不早了，小师姐瘪瘪嘴，不情不愿地往回走。
供弟子休息的时间本是充裕的，她们出去玩那一趟花了不少时间，简单歇了歇脚就要回练武场。
“还好吗？”
祁无途的状态一看便知不适合武练，仿佛忍受剧痛一般喘息，虚汗浸湿衣襟，脚步轻飘飘的，勉强撑着一口气还站在姬拾酒面前。她草草打了几式，祁无途净是硬挨下来的，她并未用上劲，可杀招终究是杀招，挨上几招怕也是疼得不轻。
“师父！祁无途不对劲！我先带他回去！”
她抱着祁无途冲师父大喊，再打下去祁无途这条小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小酒....好痛.....小酒...”
虚汗泡透了衣裳，姬拾酒手掌都沾上了汗液，她从未觉得练武场到里屋有这么远要这么久。
祁无途痛得狠了，犹如千百根针在他背上，活生生割出背上的纹路，又像原就裸露的伤口被烈火炙烤，皮粘连着血肉一同被烤焦外翻又被拢起压回的疼痛使他整张脸几乎惨白，不停往姬拾酒怀里缩，在她不知情时讨一点她身上的香，来慰藉撕裂皮肉的疼。
她的香气能填上他的恐惧，安抚他的疼痛，神识模糊间他依赖缕缕香气找到活着的感受。
他能安心在她所在之处休憩。
姬拾酒一到里屋就把他湿透的衣服全数褪下，收拾好后将祁无途抱上床，小孩儿似乎还是难受得很，动弹个不停，被褥都被弄皱成一团。她打来水，将祁无途身上汗渍一点点擦干净，唤了几声无途让他转个身子，祁无途听话，没多久就转过了身，刚想擦拭，姬拾酒看到他背上的纹案隐隐泛着光，光芒并不强烈，微弱地在纹路上流动。
“这是....？”
“小拾酒。”
“师父。”
女人看了看床上的孩子，轻轻叹了口气，随后以掌心覆上纹路中心，流动的光彩逆流，最终聚在女人掌下，那是一层银灰色的辉光，如同月芒。
“这孩子是你在后山发现的对吗？”
“是的师父。”
“你要小心，对谁都不可轻信。”
祁无途已经平静下来睡了过去，平稳地呼吸着。
女人做完一切也离开了里屋，练武场的操练还在继续，她没法多做停留。
姬拾酒咀嚼着女人留下的话，她还是不明白师父为何会说出让她提防的话语。
细线构成的纹路随着祁无途的沉睡回到原样，方才的一切仿佛闹剧一场。
今日云层厚重，怕是看不见月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