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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们不能靠近那些已经沦陷的国度执行任务;其次,也不能在缓冲地带活动。”烈明天分析道。
“从地图上看,符合我们目标的地方只有李国。老国王年事已高,无力解决妖魔问题,还要威慑韩国。这个国家目前处于半稳定状态,正是我们需要介入的地方。”
“那我们今天就出发?”齐肃问道。
“对,我们现在就去李国的沁阳群县。那里有宗门的据点。”烈明天点头。
能够被称为宗门据点的地方,必然是与该国达成了某种交易。
众人纷纷散去,各自准备行装,随后集合出发。
一日后,烈明天等人驾驭着翠影风鸟,稳稳落在沁阳群县的驿站。
一下鸟背,喧闹的市井之声便扑面而来。随着涌动的人流走出驿站,一条繁华的商街在眼前铺展开来,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街边摊位,小贩们扯着嗓子叫卖,行人来来往往,摩肩接踵,好一派热闹景象。
驿站出口处,站着一群人,他们是专门替人引路并收取费用的“引路人”。从白发苍苍的老者,到稚气未脱的少年,各个年龄段的都有。他们衣着朴素,却整洁干净,眼神中透着期待,时刻准备着上前招揽生意。
烈明天等人刚踏出驿站,一个衣衫虽旧却洗得发白的孩童就像一只敏捷的小鹿,快步迎了上来,脆生生地问道:“几位大人,需不需要引路呀?”
齐肃上下打量着这个孩童,面露怀疑之色:“你才多大?这城里的路都认得全?”
孩童胸脯一挺,满脸自信:“大人可别看我年纪小,这沁阳群县的每一条大街小巷、每一间商铺,我都了如指掌!”
“那你说说,怎么收费?”齐肃接着问道。
孩童刚要开口,突然,一道黑影闪过,一只粗壮的腿猛地踢来,直接将孩童踹得在地上连滚几圈,发出痛苦的闷哼。
“你是什么人?为何无故伤人!”季卫见状,怒目圆睁,厉声质问道。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来,脸上堆满虚伪的笑容:“几位大人,我也是引路人。这小鬼手脚不干净,之前偷过别人东西。把带路的活儿交给我,保管让几位满意,我还能帮着搬运行李呢。”
“你胡说!我没偷东西!”孩童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哭腔愤怒反驳。
男子恶狠狠地瞪了孩童一眼,孩童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慑住,双腿发软,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你说你要多少钱?”齐肃看向男子,神色冷淡。
“大人,一天只要五枚源石,绝对公道。”男子连忙报价,脸上堆满谄媚。
“几位大人,我只要三枚就够了。”孩童不甘示弱,带着哭腔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小崽子,还不滚一边去……”男子破口大骂。
“我决定了,就雇佣这孩子。”一直沉默的烈明天突然开口,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小崽子,你敢抢我生意!”男子顿时暴跳如雷,额头上青筋暴起,抬起脚就恶狠狠地朝孩童踹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寒光闪闪的剑悄无声息地缓缓漂浮到男子脖颈处,剑身散发着森冷的寒意,仿佛在诉说着对男子暴行的不满。
男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他惊恐地瞪大双眼,悻悻地收回了脚,又狠狠地剜了孩童一眼,才心有不甘地转身,灰溜溜地朝远处逃去。
“多谢几位大人救命之恩,今日我只收大人一枚源石。”孩童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哽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若带路带得好,该给你的报酬一分都不会少。”烈明天走上前,温和地将孩童扶起,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多谢大人!几位大人是要去什么地方?还是想先在城里逛逛熟悉一下?”孩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灰尘,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带我们去翠枝阁。”烈明天说道。
“原来几位大人是宗门弟子,难怪如此气度不凡。请跟我来吧。”孩童眼中露出羡慕的神色,在前面蹦蹦跳跳地欢快跑着带路,嘴里还不时介绍着沿途的一些特色店铺。
半日之后,在孩童清脆稚嫩的指引声中,众人终于来到了翠枝阁。
烈明天正要从怀中掏出源石给孩童,齐肃突然伸出手拦住了他:“还是让我来给吧,烈兄。”
“那好。”烈明天微微点头,便把刚拿出来的源石又收了回去。
“接好,可别弄丢了。”齐肃将一枚源石朝着孩童扔了过去。
孩童慌张地伸手去接,源石在他手中颠了几下,差点滑落,好一会儿才稳稳握住,他站在原地,可怜目光看着烈明天。
“你还不走,是嫌少吗?”齐肃皱了皱眉头,问道。
“那大人,我走了。”孩童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慢慢离开了,每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眼中满是复杂的神情。
齐肃看着孩童离去的背影,转头看向烈明天,神色郑重地解释道:“你可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我怀疑他和那个男子是一伙的。我以前常跟着父亲外出经商,见识过不少这样的套路。
在宗门里,这种带路的活儿最多也就支付一枚源石,在这外面,更不应该给那么多。这事透着古怪,江兄,你快释放出阿银跟上去看看。”
“好!”江兄立刻闭目凝神,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一个周身散发着柔和银光的小人从他掌心缓缓升起,悄无声息地朝着孩童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片刻后,在一个昏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气息的破旧屋子里:
“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们给你多少?”那个满脸横肉的男子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冷冷地问道。
孩童小心翼翼地将手上的源石递过去,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就……就一枚。”
“你是不是私藏了?”男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无比,他猛地站起身,伸手抄起挂在墙上的一根鞭子,“啪”的一声,鞭子如一条灵动的毒蛇,狠狠抽在孩童瘦弱的背上,孩童单薄的身躯被抽得向前踉跄了几步,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没有,真的没有!本来他们要给我三枚,但被其中一个人阻止了。”孩童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眼泪止不住地流,语无伦次地急忙解释。
“这群人看着人模人样的,居然这么小气,算我倒霉,没捞到好处。”男人气得将鞭子狠狠地甩在地上,骂骂咧咧道。
“我今天……能饱餐一顿了吧?”孩童带着哭腔,小声问道,声音中满是对食物的渴望。
“才拿到这点,你还想吃东西?跟我走,继续出去找下家。”男人一把揪住孩童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拖出了屋子,孩童的双脚在地面上无力地扑腾着,只留下一串绝望的哭喊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
翠枝阁外。
“烈兄,看到了吧?”齐肃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咳,我们进去吧。”烈明天脸色微微发红,略显尴尬,轻咳一声,快步朝着翠枝阁内走去,心中暗自感叹这世间人心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