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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嫣然和叶朝歌下了马车,走进庭院。穿过一条栽满翠竹的小径,便来到了一处宽敞的厅堂前。一位身着素色长衫,面容严肃的女夫子正站在厅堂中央,她目光敏锐,看见叶嫣然和叶朝歌进来,微微皱眉。
叶嫣然紧握着叶朝歌的手,怯生生地走上前,向女夫子行礼道:“夫子,这是我的姐姐叶朝歌,我……我想让姐姐陪着我一起上课。”
女夫子神色庄重,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规矩便是规矩,学堂之中,向来只许学子独自学习,旁人不得陪同。这是为了让你们能够专心向学,不受干扰。”
叶朝歌也上前一步,温婉地说道:“夫子,嫣然年纪尚小,又是初次来学堂,难免心生畏惧,还望夫子通融通融。”
女夫子却不为所动,她微微摇头,说道:“若因她年幼害怕便破了规矩,日后如何能服众?今日她害怕,便依了她,他日其他学子效仿,又当如何?”
叶嫣然听了,眼眶微微泛红,紧紧拽着叶朝歌的衣袖,眼中满是不舍与无奈。叶朝歌轻轻拍了拍叶嫣然的手,安慰道:“嫣然,夫子说的也有道理,姐姐就在外面等你,你安心进去学习,好不好?”
叶嫣然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后,缓缓松开叶朝歌的手,一步三回头地朝着教室走去。每走一步,都带着些许不情愿,直到进了教室,还透过窗户眼巴巴地望着叶朝歌。
叶朝歌被拦在门外,一时有些无所事事。她抬眼望去,只见对面不远处有一个茶楼。茶楼雕梁画栋,飞檐斗拱,招牌上写着“沁香楼”三个烫金大字。楼前人流如织,茶客们进进出出,热闹非凡。门口的小二正热情地招呼着客人,手中的毛巾甩得啪啪作响。
叶朝歌心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那茶楼稍坐片刻,等嫣然下课。主意打定,她便款步朝着茶楼走去……
踏入茶楼,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面而来。大堂内,茶客们或是高谈阔论,或是轻声细语,小二穿梭其中,忙得不亦乐乎。叶朝歌环顾一圈,径直走向楼梯,拾级而上,来到二楼的雅间。
雅间布置得典雅精致,雕花的门窗,古色古香的桌椅,墙上还挂着几幅水墨字画。叶朝歌在窗边的位置坐下,吩咐小二沏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不多时,小二将茶端来,热气腾腾的茶汤泛起诱人的光泽,茶香袅袅升腾。叶朝歌轻轻端起茶盏,浅抿一口,那清新的茶香瞬间在舌尖弥漫开来,令她不禁微微闭眼,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就在叶朝歌刚喝上一口茶时,雅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叶朝歌心中一惊,抬眼望去,只见盛淮远一袭墨色长衫,身姿挺拔地站在门口。他面容俊朗,剑眉星目,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只是那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复杂的疲惫。
叶朝歌微微一愣,没想到在此处竟会与盛淮远相遇,心中暗自思忖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未等她开口,盛淮远已迈步走进雅间,顺手关上了门。他悠然走到叶朝歌对面坐下,目光紧紧锁住叶朝歌,似笑非笑地说道:“真是巧啊,颜儿,咱们竟在此处遇见。”
叶朝歌心中虽诧异,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轻轻放下手中茶盏,淡声道:“确实挺巧的,盛将军怎么今日有闲情雅致也来此饮茶?”
盛淮远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另一个茶盏,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缓缓说道:“颜儿独自一人在此,不觉得有些无趣么?不如与在下聊聊天,也算是打发这闲暇时光。”
民风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哪来的巧合,全靠自己老大的努力!听说人在这儿喝茶,跑了两条街赶过来的。
“你…”
“你…”
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随后又陷入短暂的沉默。这瞬间的默契,让雅间内的气氛愈发微妙。
叶朝歌细细打量着眼前人,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盛淮远身着一袭墨色长衫,身姿依旧挺拔,只是面容相较往昔,明显消瘦了些,肤色也透着长期在外奔波的黝黑。她不自觉地开口道:“许久不见,盛将军瘦了许多,也黑了。”话语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语气中竟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关切。
盛淮远听到这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他表面上略显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内心却早就乐开了花。“颜儿竟然在关心自己!”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不断盘旋,如同春日里绽放的烟花,绚烂而热烈。
他努力压制着内心的狂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差事吃紧,日夜操劳,自然不复从前模样。”可他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激动。
盛淮远微微前倾,目光中满是关切,温柔地轻声问道:“颜儿,你昨晚睡得可好?”
叶朝歌听闻盛淮远此问,思绪瞬间飘回到昨晚。刹那间,一抹娇羞的红晕悄然爬上她的脸颊,恰似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娇俏动人。
或许是那栗子糕的香甜,或许是与盛淮远交谈后的安心,叶朝歌回到榻上,竟一觉睡至天明,一夜无梦,睡得无比安稳。此刻回想起来,心中满是别样的滋味,羞涩与甜蜜交织,让她的脸颊愈发滚烫。
叶朝歌羞涩地点了点头。
盛淮远看着叶朝歌那微红的脸颊,心中满是柔情。
思虑再三,盛淮远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决然。他缓缓起身,走到叶朝歌面前,单膝跪地,温柔且郑重地握住叶朝歌的手。他凝视着叶朝歌的双眸,目光里蕴含着无尽的深情与担当,说道:“颜儿,我明白你此时的处境艰难,往后或许还会面临更多风雨。但我不愿再看你独自面对这一切,我想护你周全,一生相伴。你愿嫁给我吗?让我用我的全部,为你遮风挡雨,许你一世安稳。”说罢,他紧紧握着叶朝歌的手,仿佛在向她传递着自己坚定不移的决心。
叶朝歌被这突如其来的求亲吓得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反应过来。她呆呆地看着单膝跪地的盛淮远,眼神中满是惊愕与不知所措。
雅间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叶朝歌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的心跳如鼓,剧烈地撞击着胸腔,脑海中思绪纷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