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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华奇道：“你们俩不是竞争对手吗？怎么，她会告诉你这些？”
“我们虽然闹过矛盾，但之前还是同事。”赵乾朗的脸色不自在起来，“她打算离婚的时候，就已经委托我来办理了。”
江若华一脸的难以置信，先不说林颖和赵乾朗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林颖有自己的工作室，怎么会要求他帮她打官司？
赵乾朗见江若华这样一副表情，只好回答道：“林颖的工作室早就解散了——因为你们那场离婚官司的缘故。”
江若华这才明白过来，因为当小三的关系，林颖早就在行业里吃不开了。她是打离婚官司的，这个污点会让许多客户厌恶，所以之后工作室能接到的客户少之又少，没多久就关门大吉了。
“可是业内这么多同行，她找谁不好，非要找你？我实在是搞不明白。”江若华又道。
“江小姐，这和本案无关。”
见他一脸大义凛然，江若华不禁“扑哧”一笑：“没关系就没关系嘛，干嘛那么紧张？”
赵乾朗无奈一笑，问道：“那你找我来，是发现了什么吗？”
江若华敛了笑容：“是的，我不确定，但有些事确实觉得奇怪。”
“愿闻其详。”
阳光暗淡下来，透过窗户望出去，一大块乌云悬在正上空，黑压压的，风吹起一阵土腥味，闻起来令人作呕。过了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劈里啪啦打在窗户上。一道闪电把天空撕了个口子，雨点很快变成倾盆大雨直泻而下，把一个世界浇了个透湿。
咖啡厅里仍旧是暖黄的灯光，一切都整齐、有序，干净透亮，这里仍旧是一个完整的、安静的、温暖的世界，与外面无关。
赵乾朗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在笔记上刷刷写上一段文字，灯光在他的前额鼻尖上发射出奇异的光，又在脸颊上投出不规则的暗影，金丝眼镜仿佛和他融为一体，也闪着光。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可能我是个容易受暗示的人，这些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其实在说出这些话之前，我很犹豫，万一不是呢？万一是我多想了呢？赵律师，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我真的怕……”
“怕什么？”
“即便他出轨、嫖娼，我能理解，但要说他想置我们母女于死地，我不能理解。实在不能理解。”说着她捂住了脸。
“其实你更不能接受的是，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对你下手了。而这个人竟然是你的枕边人，还是孩子的父亲，对吗？”
“是的，他表现得那么正常，没有一点征兆。他甚至表现得比平常更好。你知道吗，我们偶尔出去玩，他从来只顾自己，只有那一次，他少有的表现出对我们的关心。孩子太高兴了，根本就，根本就想象不出来他当时的想法，我无法想象……”
“这就是这种人的可怕之处。断崖式分手你知道吗？这种人在分手之前，还会特意表现得比平常更好，接着毫无征兆地突然分手，让被分手的一方陷入自我怀疑，这种由巅峰到谷底的操作，往往让另一方精神崩溃。”赵乾朗平静地说道。
江若华吃惊地盯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怎么知道的？”
“太了解了。我的客户里，百分之八十都遇到这种人，所以，专门研究过这类型的人。只是，林颖还是太年轻了些，也怪我……”
“怪你什么？”
“哦，没什么，”赵乾朗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江小姐，你应该庆幸，你和孩子逃过一劫。你能回想起来，认清他的真面目，这是好事。好了，我一会儿去一下警局，后续如果需要你配合的话，还请你——”
“我会配合的。”江若华赶紧说道。
赵乾朗点点头，收拾好桌面上的材料，向她点一点头，转身大步离开。
外面仍旧下着大雨，玻璃门一开，一阵冷风夹着水汽扑进来。她看着赵乾朗的身影消失在雨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