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霓裳阁危机与东宫的双面算计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东宫的寝殿内却灯火通明。方侧妃身姿婀娜，莲步轻移，缓缓走到正坐在榻上翻阅书卷的太子面前，朱唇轻启，媚声道：“殿下，臣妾近日听闻了一件美事，特来与殿下商议。” 太子抬眸，目光中闪过一丝好奇，搁下手中书卷，示意她继续说。
方侧妃凑近太子，娇笑着说：“殿下可知城中的霓裳阁？那可是整个京城最负盛名的绸缎庄，每日往来的达官显贵、富家千金数不胜数，银子如流水般进账。臣妾想着，若是咱们能拿下霓裳阁，往后还愁没有大笔银子花销吗？” 说罢，眼中满是贪婪的光。
太子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道：“爱妃所言虽好，可霓裳阁在京城屹立多年，背后势力错综复杂，岂是那么容易到手的？贸然行事，恐生事端。”
方侧妃轻摇手中的团扇，不以为然地说：“殿下，这有何难？臣妾听闻霓裳阁背后可没有什么势力，只不过是一介商贾罢了。咱们只需暗中运作，买通霓裳阁掌柜身边的心腹，再制造些麻烦，让掌柜自顾不暇，到时候低价收购，神不知鬼不觉，霓裳阁不就归咱们了？”
太子听后，眼中一亮，轻抚方侧妃的脸颊，赞道：“爱妃心思缜密，果然聪慧过人。只是买通心腹之事，需得谨慎，不能留下半点把柄。还有，制造什么麻烦，你可有主意？”
方侧妃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臣妾听闻，霓裳阁近日要推出一批新的绣品，准备献给宫中的娘娘们。咱们可暗中派人破坏绣品，再散布消息，说霓裳阁以次充好，欺瞒皇室。如此一来，霓裳阁声誉受损，那当家必定焦头烂额，咱们便可趁机行事。”
太子满意地点点头，道：“甚好，此事就交由爱妃去办，务必做得干净利落。待事成之后，爱妃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方侧妃欣喜地依偎在太子怀中，娇声道：“只要能为殿下分忧，臣妾别无所求。” 二人相视一笑，在这寂静的夜里，继续谋划着他们那不为人知的阴谋，全然不顾即将给霓裳阁带来的灭顶之灾。
待太子睡熟，方侧妃也沉沉入梦后，寝殿的角落里悄然泛起一阵幽光。媚儿身着一袭黑衣，面容冷峻，从阴影中现身。她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印，一道微光没入方侧妃体内。
片刻后，方侧妃的身体微微一颤，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从她眉心缓缓浮现，虚幻的身形在微光中闪烁。小狐狸晃了晃脑袋，看向媚儿，声音清脆：“媚儿，这么晚唤我，可是出了何事？”
媚儿神色凝重，低声道：“小狐狸，我方才在暗处听闻了方侧妃与太子的密谋，他们妄图夺取霓裳阁。咱们得赶紧想个对策，不能让他们得逞。”
小狐狸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这两人，为了钱财竟如此不择手段！我藏在方侧妃体内多日，就等着揭露她的恶行，没想到竟牵扯出这等阴谋。”
媚儿微微皱眉，思索道：“如今之计，咱们要先通知霓裳阁的人，让他们早做防备。只是，该如何告知，且不让方侧妃与太子察觉，还需从长计议。” 小狐狸绕着媚儿转了一圈，说道：“我可以在方侧妃梦中，给她些许暗示，让她在行动上有所迟疑。你则去找霓裳阁可靠之人，将消息传递过去。”
媚儿点头：“也好，只是时间紧迫，咱们得尽快行动。方侧妃明日怕是就要着手安排破坏绣品之事了。”
小狐狸应道：“放心，我定不会让她轻易得逞。这几日我会密切留意她的一举一动，若有变故，即刻通知你。”
说罢，小狐狸身形一闪，又没入方侧妃体内，寝殿再度恢复寂静，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只有媚儿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奔赴下一场较量。
媚儿离去之时，抬手轻轻一挥，一张散发着幽光的噩梦符悄然飘落，悬于方侧妃与太子榻前，而后缓缓化作两缕微光，分别没入二人额头。
太子的梦境中，原本金碧辉煌的东宫瞬间变得阴森昏暗，殿内的烛火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他惊恐地环顾四周，大声呼喊：“来人！来人啊！”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回声。
此时，一群身着素衣、面容凄惨的冤魂从四面八方飘来，将他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霓裳阁那原本意气风发的当家，此刻却双眼空洞，血泪横流，嘶吼道：“太子殿下，还我霓裳阁！还我家业！”
太子吓得连连后退，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颤声道：“不是我…… 不是我…… 是方侧妃的主意！她贪图霓裳阁的钱财，蛊惑本太子！我本念着霓裳阁为京城增色不少，不想动它，都是她……”
但冤魂们哪肯罢休，纷纷伸出枯瘦如柴的手，向他抓来。太子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叫嚷：“你们这群贱民！不过是个小小的绸缎庄，本太子要了是你们的福气！若不是你们无能守不住产业，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说着，他竟试图抬脚踹向离他最近的冤魂，可身体却越来越沉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只能发出绝望的惨叫。
与此同时，方侧妃的梦境同样可怕。她置身于一片血海之中，周围是破碎的绸缎和绣品，正是霓裳阁即将献给宫中娘娘们的那批。血水不断上涨，渐渐没过她的脚踝、膝盖。她惊慌失措地奔跑着，却怎么也跑不出这片血海。
突然，一只巨大的狐狸爪子从血水中探出，将她狠狠抓住，方侧妃惊恐地尖叫：“不！不要！狐仙大人，你听我解释！这一切都是太子的意思，他说拿下霓裳阁后会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也是被他胁迫的！”
然而，那狐狸爪子却越收越紧，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为了一己私欲，妄图破坏他人的心血，今日便是你的报应！”
方侧妃拼命求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不过就是个霓裳阁，值得你们这样大动干戈？那些穷人，生来就是为了给我们这些贵人服务的，他们失去霓裳阁又怎样，再去谋个营生不就好了，何必这般纠缠我！” 但那声音却没有丝毫怜悯，血海中的景象愈发恐怖，各种扭曲的人脸和冤魂在她身边浮现，撕咬着她的灵魂。
在现实中，太子与方侧妃的身体在床上剧烈地颤抖着，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嘴里不时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和惨叫。而那张噩梦符，在完成它的使命后，悄然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这一对陷入无尽恐惧中的男女，在梦魇的深渊中苦苦挣扎，全然不知这一切都是媚儿为他们设下的惩戒。
不知过了多久，太子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湿了他的睡衣。此时，身旁的方侧妃也悠悠转醒，眼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恐惧。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开口。
“爱妃，你没事吧？我方才做了个可怕的噩梦，梦见霓裳阁的人来找我索命，可吓死我了。” 太子一脸关切地看着方侧妃，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方侧妃佯装柔弱，眼中含泪道：“殿下，臣妾也梦到了可怕的场景，都是那霓裳阁闹的。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说着，她往太子怀里靠了靠，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太子轻轻拍着方侧妃的背，安慰道：“爱妃莫怕，不过是个梦罢了。但这霓裳阁，咱们还得拿下，不能因一个梦就退缩了。爱妃聪慧过人，此事还得仰仗你多费心，只要你能办妥，本太子定不会亏待你。”
方侧妃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殿下，臣妾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办法？这等大事，还得殿下出面才行。殿下人脉广，只需略施小计，那霓裳阁还不是手到擒来？臣妾在一旁协助殿下就好。”
太子皱了皱眉，不悦道：“爱妃这是何意？当初可是你信誓旦旦说有法子拿下霓裳阁，如今怎又推诿起来？莫不是怕了那小小的绸缎庄？”
方侧妃咬了咬嘴唇，说道：“殿下误会臣妾了。臣妾自然不怕，只是臣妾的法子需要殿下配合，若是殿下不愿出面，臣妾一人也难以成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表面上是在商讨如何拿下霓裳阁，实则都在暗自盘算，想让对方冲锋陷阵，自己坐收渔利。
太子眉头微挑，端起架子，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爱妃，本宫听闻霓裳阁背后的人脉错综复杂，绝非易事。不过本宫知晓你向来心思缜密，想必已有应对之策，只需告知本宫，本宫全力支持你。” 话里话外，把难题都抛给了方侧妃。
方侧妃掩嘴轻笑，眼神流转间满是算计：“殿下过奖了。臣妾确实有些想法，只是还需殿下出面，与那霓裳阁当家约见一番，探探虚实。臣妾一介女流，贸然前去，怕是会打草惊蛇。殿下身份尊贵，只需在交谈中旁敲侧击，为臣妾后续的计划铺路，定能事半功倍。” 巧妙地将太子推向了最前面。
太子脸色微变，心里暗暗咒骂方侧妃狡猾，嘴上却道：“爱妃所言虽有几分道理，但本宫身为太子，一举一动皆受人瞩目，贸然与霓裳阁当家会面，难免引人猜测。爱妃不妨先以采购绸缎之名，去霓裳阁一探究竟，摸清底细后，本宫再做打算。” 试图把脏活累活都甩给方侧妃。
方侧妃娇嗔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殿下，臣妾毕竟没有殿下这般的威望，霓裳阁当家恐不会将臣妾放在眼里，又怎会透露实情？还是殿下亲自出马更为妥当，臣妾愿意在幕后为殿下出谋划策，打理琐碎之事。” 依旧坚守着自己的算盘，不愿轻易涉险。
在这看似温馨的东宫寝殿内，弥漫着一股比噩梦更阴森的算计气息。而他们的自私与贪婪，正一步步将他们拖向更深的深渊。
此时，隐匿在房梁之上的媚儿，目光清冷，轻声对身旁的小狐狸说：“瞧瞧这二人，为了私利不择手段，如今还这般互相算计。咱们只需暗兵不动，待他们自乱阵脚，再一举揭露他们的阴谋。”
小狐狸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抖了抖身上蓬松的毛，低声回应道：“哼，看他们那副急切模样，为了权势利益，脸都快扭曲了。我看呐，不用等太久，他们自己就得先掐起来。”
媚儿微微点头，目光紧紧盯着下方那两个心怀鬼胎的人，神色冷峻，“越是心急，就越容易犯错。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咱们的眼睛。只是，这场争斗背后，恐怕还有更深的势力在操控，咱们不得不防。”
小狐狸耳朵动了动，凑到媚儿耳边，小声说：“媚儿姐，我打听到，他们背后似乎有个神秘组织在撑腰，那组织手段狠辣，咱们真要搅和进去，会不会太危险了？”
媚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决然，“怕什么？咱们既然知晓了他们的阴谋，就不能坐视不管。若任由他们得逞，不知会有多少无辜之人遭殃。咱们行事小心些便是。”
小狐狸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透着坚定，“好！媚儿姐，我听你的。他们越是急于求成，便越容易露出破绽。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两人全然不知，这一切早已被暗中关注的媚儿和小狐狸尽收眼底，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