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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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骼碎裂声被海啸吞没。

太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折断的指甲，他吞下的龙脉种子正在经脉间逆行：“不可能...曹相说...”

“他说夜叉食子可增百年功力？”燕北翎捏碎太子肩胛骨，将人掼在曳尾舟甲板“那你可知慕容氏的传统？”

焦尾琴突然自爆，碎片在太子周身布下困龙阵。

燕北翎咬破舌尖，将夜叉精血喷在阵眼：“母后当年留在我脐带里的，不止是血脉。”

海天之间响起古老的吟唱，归墟深处升起水晶棺。

慕容皇后的残魂托着半块虎符走出棺椁，每一步都令东海震荡。

曹无咎的魂体突然尖啸着扑向水晶棺：“二十年了！慕容嫣你的心...”

残魂撞上棺椁的刹那，虎符突然化作食人鲳王，一口吞下曹无咎最后的神识。

慕容皇后的虚影抚过燕北翎残缺的右眼，指尖金芒流转间，夜叉血脉终于完全苏醒。

“翎儿，看好了。”

她虚握的手掌突然穿透太子胸膛，掏出的却不是心脏，而是三百枚带血的龙脉种子。

种子遇风即长，在曳尾舟甲板上扎根成林，每棵树干都浮现出被炼化生魂的面容。

“慕容氏控的不是龙脉...”皇后残魂开始消散“是苍生执念...”

东海突然掀起万丈狂澜，九艘楼船尽数沉没。

燕北翎独立舟头，看着掌心的虎符与逆鳞融合成新的令牌——正面夜叉踏浪，背面刻着“镇海”古篆。

十二尊夜叉石像破水而出，在他身后跪成仪仗。

当第一缕月光照亮归墟海眼时，深海中浮起座青铜古城，城门匾额上“云遮“二字正往下滴落血珠。

右眼空洞突然刺痛，燕北翎在幻象中看见二十年前的云遮城：根本不是被血饲摧毁，而是被整个移入海底镇压归墟！街道上游荡的也不是冤魂，而是被抹去记忆的夜叉遗民...

“少主人！”

熟悉的呼喊自古城传来，燕北翎猛然转头。

城墙垛口处，慕容迟正带着三百龙骧旧部弯弓搭箭，只是他们额间都生出了夜叉角。

曳尾舟靠岸的刹那，整座海底古城灯火通明。

燕北翎踏上长满珊瑚的街砖，看见每户门楣都挂着白鱼布，布上血字记载着慕容氏千年来的镇海史。

在古城祭坛中央，他找到了答案——十三根盘龙柱上拴着的不是锁链，而是历代慕容皇后被抽出的脊骨。最上方那根空悬的玉柱，正与他的龙化右臂产生共鸣。

“请少主人归位！”

慕容迟斩断胸前锁链，捧出尘封的夜叉战甲。

甲胄遇血即活，逆鳞层层覆盖燕北翎残缺的身躯，当他戴上那顶生有独角的头盔时，整座东海响起晨钟暮鼓般的龙吟。

海面突然降下血雨，十二艘幽灵船破浪而来。

这次船头站的不是太子残党，而是各江湖门派的掌门——他们手中兵器都嵌着逆鳞，眼中跳动着贪婪的火焰。

燕北翎抚过祭坛上的龟甲星图，突然笑了。

夜叉血脉彻底觉醒后，他看清了这些“名门正派”皮下蠕动的白磷鱼卵。

“想要龙脉？”他独目扫过人群，曳尾舟突然解体重组，化作百丈长的白骨鞭“那便拿命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