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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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许人也啊，为何会被人追赶呢？”

少年清澈的嗓音在室内响起，想起前几日初见时她一身伤痕衣衫褴褛跟逃荒难民似的，心下难免疑惑，待得她稍许冷静下来，不由得缓缓问道。

彼时清晨薄雾散去微光正好，窗外竹林不时传来声声野雀啼叫，暖阳透过窗懒懒洒在床榻，她伸手触碰这些微暖意，看着自己紧缠绷带的手，眼中难掩落寞。

“我叫蔡婉，家在冀阳蔡家，半月前家中突遇变故，我逃至半途被人牙子盯上卖去青楼，后面逃脱被他们发现就一路追赶我至此。”

沉默片刻，萧翎本以为她不会回答，然她面色惆怅嗓音空洞沙哑，干裂着唇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你手筋和身上伤痕也是那些人干的吗？”

看她这样，萧翎有些不忍心，重新倒了杯温水递与她，这次她没有挣扎着拒绝。颤颤着手接过，牵扯手腕刺疼无比，一咬牙咕咚几口便喝完。后者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双手环胸地继续问道。

“是，他们抓住我学习各种规矩，不服从便昼夜毒打，后面干脆直接挑断我手筋，我……好不容易趁他们松懈跑了出来。”

喝了水算是恢复了些生气，不过嗓子却依旧有些沙哑，她面色苍白回忆浮现脑海，颤抖的声线透露着惊惧。

“哼，真是混账，早知如此我那天就该给那二人射成筛子才好！”

萧翎越听越气，双手叉腰一张小脸眉头紧皱俩腮气鼓鼓的说道。

“原来……多谢公子那日出手相救，不然我恐怕凶多吉少。”

她听闻，原来那日是这个少年救了她，当即便要挣扎起身行礼谢恩，奈何身体孱弱刚起便险些摔在床榻边。吓得萧翎一个激灵，一个箭步将她扶起。

“欸，不用不用，师傅说过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看你跟我年岁相仿，叫我萧翎就好。此处山高僻静就我与师傅二人在此修行，寻常人进不来的，你可安心养伤，待伤好后再做打算。”

少年人心性简单直爽，看她这凄凄惨惨的也不再多问，拍拍胸脯义正言辞地说道。

“那便多有打扰了，大恩不言谢，此次恩情我蔡婉定然铭记心中。”

她虽然年纪尚轻，但经历使然总归比同龄人成熟些许，再次对少年表示感谢。

“嘿嘿，睡了这么久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萧翎被她谢的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腼腆地笑着，随即便不待她反应转身退出了房门，还不忘贴心把门关上。没一会儿便端来一份热腾腾的菜叶粥，看来是早就做好怕她睡醒饿，又热了一下的。蔡婉捧着这碗热粥，鼻尖一酸眼眶有些发热，已经很久没人待她这般好了，上一次还是娘亲在时。

“慢点吃，小心烫。”

少年见她这般，语气不自觉又温和了几分。蔡婉张了张口也没再说什么，连着饿了几天一碗热粥很快就被吃完。遭逢巨变又连日奔波逃亡，吃了点东西后她更觉疲乏眼皮不自觉打架，没一会儿便又睡了过去。萧翎替她掖好被子，便收拾碗筷出了房门。

而此时距房门外几步的灶房内

“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咳咳咳咳……”

一道天青色身影斜倚着门框，眼神戏谑地盯着正在切萝卜的少年人。本优雅略带磁性的声线因着笑太急给整的连翻咳嗽，抖动的双肩看得出他在努力憋笑。

“怎么了嘛，修行之人本就该有侠义心肠，我又没说错什么。”

萧翎被盯得很不自在，瞥了一眼门边上懒散的人，嘟囔着嘴微胖的小脸上腾一下起了红云。别过头，赌气似的宰着案板上的大白萝卜。

“没，没说错，早知如此小时候就该少给你看些话本，哈哈哈哈哈……”

回应萧翎的又是一阵大笑，封湘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徒儿还有这一面，天知道他刚才站房门外看这俩娃娃像小大人似的你言我谢有多想笑，忍了半天最后实在忍不住。虽然那小姑娘确实挺惨的，可是一想到小徒儿板着脸义正言辞的模样，他就……哈哈哈哈哈。不行了，咳咳……咳，笑得他止不住咳嗽。一张妖冶的脸上，眼尾还挂着笑出的泪花，他抬起修长白皙的手随意擦了擦。

举步轻飘地走到少年身后，纤长五指随意搭在少年肩膀上，单手摸摸光洁下额说道：

“小翎儿～光这萝卜可不够给小姑娘补身体啊，不若下山买些鱼肉回来，看看人小姑娘虚的都成啥样了是吧。”

后者闻言停下切萝卜的手，回头挑眉狐疑看着自家师傅。

“你有这么好心？”

萧翎放下菜刀双手环胸，看着自家师傅这‘一本正经’的样子。

“噢～小翎儿，你竟然质疑为师的善良，师傅好难过。”

封湘一把手捂脸，一副痛心疾首深受打击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他干啥大逆不道的事儿了。对此，萧翎早已习以为常，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咳咳……这下了几日雨路滑得不行，天气又冷又湿，为师这整日忧愁的……”

见小徒弟不为所动，封湘俊脸尴尬地干咳俩声，刚准备絮絮叨叨一番就被自家乖徒无情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