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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刚刚从初中校门走出来的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目前为止他才只去过G市两三次,这次跟父亲去市里,还一头撞在了大客车正面的挡风玻璃上,父亲连连给司机师傅道歉,又扇了王木辛脑袋两下。
用他那带着点山东口音的生硬语气说道:“抬头看车,别老低着个头!”
那天,王木辛得到了一条纱料的裤子,特别透气,风大时站在风里,呼呼的一吹紧紧的贴在腿上,后面的布呼哒……呼哒……
像旗子似的抽打着后面的大腿,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不断的给你捶腿,说不出的美妙!
那一天他也知道了,这里是小商品市场,那里是服装城,在远是家具城……
在小商品批发市场北门路对面,有一家不大的饺子馆,早上时候父亲把他扔在了那,给他留了5块钱!丢下一句:好好干!就走了。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胡子拉碴的略瘦的一米七五左右的男人,离婚了。
给王木辛安排了煮饺子的活,就是饭馆门口左侧有一个大铁桶做成的炉子,里面烧着红红的焦炭,上面是一个大闷罐,里面的水一直是翻滚着的。20个饺子一盘,一次最多可以煮三四盘。
王木辛是会煮饺子的,妈妈每次煮饺子时,他都在锅边看着,素馅的怎么煮,肉馅的点几次水,捞起一个按一下马上弹起来就是熟了,妈妈都会教给他。当然王木辛当时只是为了早点吃到饺子,
老板一点架子也没有,穿着也很简单,过来教王木辛煮了两锅,看他会了,就进里屋忙去了。
店里还有两个阿姨,也是跟老板差不多大,负责包饺子,剁馅,老板就是来回的给人端饺子,收钱,一碗饺子是两块五,很便宜,用老板的话说就是呢,薄利多销,所以店里从早到晚一直很忙碌!
第一天下班,老板领着王木辛来到了他在附近租的一处民房,是有两个屋子的小平房,外屋有一个洗手间,老板住在里屋,在外屋给王木辛弄了一张单人床,王木辛铺上父亲给他拿的被子、褥子,那一夜他兴奋的很晚很晚才入睡!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啊!
老板起的很早,他要先去把焦炭炉子点着,把焦炭烧红,再去菜市场买肉,买韭菜、芹菜、白菜之类的,他回来正好两个阿姨上班,开始营业,
王木辛人很聪明,手脚也麻利,话不多,就知道干活!店里几个人都很喜欢他,老板有时晚上不在家里住,会去他前妻那睡,王木辛也很老实,从来没进去老板的屋子过,白天的时候老板的前妻也会到店里帮忙,王木辛叫她黄姨……
干了有十几天了吧,王木辛和店里几个人更熟了,有时老板不在会让他帮忙收钱,也教会了他怎么点燃焦炭:
先是把炉灰掏净,剩下的焦炭糊放一边,大铁桶最下边放些废纸,上面是用很多用过的一次性筷子放在上面,再放焦炭糊,上面放上新焦炭,点燃就行了。
老板越看王木辛越喜欢,给他讲了很多自己过去在单位的故事,还说过一阵饭店就不干了,带着王木辛去干大买卖。王木辛也都信了!
在饭店的时候他也会聊一些女人的话题,说他有过多少女人啊,哪里的小姐漂亮啊,什么20块钱能亲半个小时……也不背着包饺子的阿姨,搞的王木辛特难为情,就觉着这话题挺恶心的。到目前为止,他只有在小学爬山时拉过一个女生的手……
这一阵子,一过了中午的饭口,老板就会发一顿火,要么是两个包饺子的阿姨,要么是他的前妻黄姨,有时是来吃饭的客人,就是大声的吵架,还好他从来不找王木辛的麻烦,王木辛也会在他发火时把他当成长辈劝他几句,后来听黄姨说,他这是更年期综合症,每天这个点都会发作,过了那一阵就好了。
这样过了十几天……
一天下午三点钟左右,饺子馆里就两个人在吃饭,王木辛在外边儿煮着饺子,这阵他不怎么爱进屋里了,他发现他干活越多,那两个包饺子的阿姨就会挨更多的骂,所以现在他不是太爱进屋里了。
一个穿白色纱裙的美女走进了店里,也就二十出头,皮肤也很白,披肩发两侧散碎着几个细细的小辫子,脸长的有点像《神雕侠侣》里杨过的姑姑——小龙女,仙气十足,还带着淡淡的茉莉花茶的清香味儿。
她点了一份韭菜鸡蛋馅儿的饺子,王木辛用心的煮着,出锅火候正合适,端进去的时候看见她正在和老板聊天,似乎还很投机的样子,王木辛出去给焖罐加了一些凉水,想着这个美女姐姐真是漂亮,一会儿进去一定多看两眼。
王木辛再进屋时,那个美女和老板俩人在饭店靠里面的一张桌子那搂着,亲上嘴儿了!
“我的天——!”王木辛愣在了当场。
一个四五十岁满是胡茬子的老脸,跟一个二十出头的白白嫩嫩的大姑娘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上了!两个阿姨撇着嘴看着窗外,王木辛转了一圈赶紧出了屋子……
“这就是一见钟情么?”
爱情观被彻底颠覆了,心里又酸溜溜的又觉着恶心,真盼着这时候黄姨能过来,大闹一场!又过了有七八分钟,老板叫王木辛进去收拾桌子,他送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漂亮姑娘出去了,透过窗子看到他俩好像还留了电话!
到了晚上七点多,王木辛最后一个走,这几天都是这样,晚饭老板告诉他可以自己煮点白天没卖了的饺子……
吃完饭,把焖罐的水倒了,刷干净,火用水浇灭,打扫一下屋子,把折叠门拉上,大锁一锁,拿着钥匙回住的地方。
租房这不远,走路三四分钟就到了,门没锁,老板在家,王木辛进门,可以看到屋里的窗户被一个单子挡住了,门也是紧关着的,细嗅一下,“茉莉味儿~!”
心跳有点加速,回到门口又稍微用力的关了一下门,让里边的人知道他回来了……
王木辛脱了衣服,关灯上床躺下,竖着耳朵,听着里屋的动静……
木床的咯吱声,女孩的娇喘、呐喊声……就在这一墙之隔的屋子里发生着,王木辛的耳朵把那块墙壁都给唔得温热!明明没有声音了他还是竖着耳朵在那等待着……等待着新一轮的开始……
凌晨三点左右的时候里面又有动静了,是那个女生要上厕所。王木辛的心跳又加快了,厕所就在他这屋里,要去厕所就要经过他的床头,女孩儿开门出来了,王木辛赶紧闭上了眼睛,假装睡觉,哗哗的流水声传入耳朵,王木辛不能平静了,心里想着:她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
他睁开了眼睛,对着关着的厕所门,厕所灯灭了,王木辛还是在瞪着眼睛看着,她出来了,穿着老板的白衬衫,只系了两颗扣子,里屋的灯光穿过门口打在她的身上,王木辛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但他还是紧紧的盯着那件衬衫的下摆……
那个女生路过他时,用她有点湿漉漉的手指在王木辛的脸蛋儿上轻轻的捏了一把,王木辛赶紧去抓她的手,没有抓到,女孩呵呵的笑着进了里屋,不过这次只有老板的呼噜声,没有了咯吱声!
王木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更睡不着了,他忽然想到,每天早上5点钟,老板都会先去把店里的焦炭炉子点着,再去菜市场买菜,那他就可以……
早上5点钟,老板的闹铃响了,他穿鞋下地,打开门拍了拍正在装睡的王木辛的脑袋,说道:“木辛!木辛!去店里把炉子点着!我再睡一会儿!”
靠!剧情不是这样的……
王木辛一边干着活儿,嘴里一边骂着:“老板我操你大爷!老板我操你大爷!”
中午的时候,黄姨来帮忙了,估计是闻到了老板身上的香水味!
发了一顿脾气,骂着:“狗改不了吃屎……我就不该可怜你!”
……走了!
王木辛昨晚一宿没睡,今天又早起干活,有两锅饺子没煮熟,又拿回来重煮了,客人很不满意,黄姨走的火老板正好没地方撒,这回可有了出气筒,他也觉着是王木辛这小子告的密!对着王木辛就是一顿骂,开始王木辛还忍着,后来骂的越来越难听,王木辛火了!进屋子里和他打了起来,一个是所有精力都消耗在了昨夜的床上,另一个是30个小时没睡觉了,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两个人武力值大大下降,打的热闹,根本没什么受伤,最后王木辛连着掀翻了两张桌子,抬着头走了。
老板还坐在屋里的地上大声的骂着……
第二天王木辛的父亲去店里要回了240块钱,有20块钱给人赔打碎的盘子碗了!老板还让王木辛的父亲给他捎句话:“以后别干服务行业,他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