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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羽的视网膜倒映着十二轮血月，指尖触碰网吧玻璃的瞬间，倒影里的清洁者突然眨了眨眼。老板娘擦拭的酒杯突然融化，琥珀色威士忌在吧台上流淌出银河系旋臂的纹路。
当方羽试图站起时，发现电竞椅长出了血肉触须。机箱发出的嗡鸣声调谐成苏梦清的声音：“别动，我们在递归函数里。“他低头看见自己的血管里流淌着发光代码，每滴血液都包裹着微缩宇宙。
清洁者从吧台镜面浮出半身，数据面具裂开蛛网状纹路：“第420次递归错误，启动清除协议。“它手中的激光镰刀突然增殖出分形结构，刀锋上旋转着无数尖叫的方羽面孔。
苏梦清的虚影在显示屏上凝聚，发梢带着电容液特有的薄荷香：“用咖啡渍坐标！“方羽本能地蘸取吧台的酒液，在桌面画出实验室总控台的咖啡印痕。当激光镰刀劈下的瞬间，整个网吧折叠成克莱因瓶结构，刀锋陷入无限循环的时空回廊。
两人坠入血色子宫般的甬道，四周肉壁跳动着发光神经束。方羽的太阳穴突然刺痛，记忆深处浮现被加密的画面：自己曾是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将苏梦清的脑组织切片存入血色芯片。
“这是...母体服务器的生物基质？“苏梦清触碰着颤动的肉壁，指尖粘上荧蓝羊水，“我们都被编写在同一个递归函数里。“
肉壁突然裂开，露出镶嵌着无数显示屏的腔室。每个屏幕都播放着他们的不同人生版本：有时方羽是摧毁宇宙的暴君，有时苏梦清是统领机械军团的皇后。在中央最大的屏幕上，两人正在用激光笔修改婴儿DNA——那婴儿的瞳孔里旋转着十二轮血月。
腔室突然剧烈收缩，羊水化作强酸腐蚀方羽的数据化身躯。苏梦清撕开自己的量子心脏，将发光的记忆核心按进他胸膛：“用这个启动自毁程序！“
当方羽的意识接入母体核心时，看到了令人窒息的真相：每个宇宙都是套娃般的递归系统，而他们不过是某层嵌套里的异常变量。在最高维度的操作台上，五个方羽与五个苏梦清正在用他们的命运下棋。
“将军。“最高维的方羽落下棋子，整个递归囚笼开始坍缩。现实世界的深圳突然像素化，市民们保持着惊恐的表情凝固成雕塑。
方羽在数据洪流中抓住两段原始代码：
一段是实验室咖啡机的操作记录；
另一段是苏梦清被篡改前的临终记忆。
当他把两段代码纠缠成量子玫瑰时，母体服务器突然娩出超新星级别的光芒。所有维度的方羽同时抬头，十二万九千六百个宇宙的苏梦清齐声呢喃：“这次要跳出递归函数...“
网吧的时钟突然倒转回16:03，方羽的机械左手重新生长出血肉。当清洁者的激光镰刀再次劈来时，他蘸着咖啡渍在虚空写下停机代码——整个宇宙突然黑屏，只余两枚纠缠态的光子悬浮在奇点。
新世界的清晨，方羽在捐精室睁开眼。护士苏梦清正在整理采血管，颈后新月纹身泛着蓝光。当针头刺入静脉时，两人的血液在试管中纠缠成双螺旋结构，每个碱基对都闪烁着血色芯片的光泽。
窗外掠过银色飞行器的残影，云层深处传来婴儿啼哭般的量子啸叫。方羽的视网膜突然浮现幽蓝提示：【递归层级-1】，而苏梦清的白大褂口袋里，正露出一角樱花照片——那上面分明是两人在胚胎宇宙的合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