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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运送死尸的车，身后的车被一一打开，被镣铐束缚住行动的人神色各异，或惶恐不安，或悲愤绝望，或麻木空洞，或兴奋希冀……
众生相，皆在于此。
现场一片杂乱，尤其是看见坐在餐桌前端正坐姿享用“美食”的丧尸们时，好些个人下意识的想要推搡着找出口，可惜被早已习惯的内部人员一枪毙命。
溅出的一朵朵血花终于让人们冷静下来。
餐厅内的丧尸们开始躁动，窸窸窣窣的布料声此起彼伏，慕寒不远处的丧尸都已经屈膝即将站起来，但一个弹力，它又被拽了回去。
精神力释放，他才看见红色丝绒餐布下是一根根手臂粗的铁锁链。
桌底下有一个洞口，锁链便是从里面延伸出来的，捆绑住丧尸们的脚踝。
又是响亮的破风声和枪声，呜呜咽咽的啜泣被强压下，一列列人排好，慕寒注意到正是在隧道外就划分好的人群。
身前的高大男人转悠着，明亮的黑眸像是幽深的黑洞，透着无尽的寒凉。虬髯的胡子占完下半边脸，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不像本国人。
男人鹰隼般锐利的双眼扫视现场，如同视察自己领地的雄狮。
他一声令下：“分派！”
“是！”震耳欲聋的齐呼声穿透耳膜。
一队队人被领着从丧尸间穿过，方才被枪毙的人则是衣服扒光扔上餐桌，丝绒餐布又泅染上一团团深色的痕迹。
慕寒也跟在领队的后面，从容的穿过数以千计的丧尸群。
不由心想，这可真是一场滑稽的盛宴。
也不知道训练这些丧尸人性化意欲何为。
走在他身后的那个17岁男生已经抖成了筛糠，声音紧绷的像一下秒就会断裂的弦。
眼见越走越偏，他们又只剩这么几个人，不由惶恐的问领队，“我们……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带他们的领队正是前面叫他们下车的男人，此刻他嘴里还嚼着口香糖，行事也不似他的同事那么一板一眼。
他穿的极薄，露出的脖子上栓着根细金链子，金链子上穿着颗红色的珠子，灰色长袖被扎在黑色休闲裤里，屁股后面插着把枪，吊儿郎当的像个街边混混。
他哼笑一声，念叨着少年的问题，“去哪儿？”
“当然是——去送死了。”
他又恶劣的笑笑，看见慕寒身后的人都红了眼，被绝望笼罩，原本糟糕透顶的心情慢慢回转。
只是……
他看着慕寒，眯眼，嚼口香糖的动作停下，“你不害怕？”
慕寒已经把一路走来看见的布局、实验室都记下了，面无表情的回答：“害怕。”
害怕是什么东西？
男人嗤笑一声 ，眼神在慕寒脖颈的同款珠子上一扫而过，没再说话，继续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
他的炎珠是去郧阳时杀了几个异人换的。
这个小小少年的炎珠又是从哪儿得来的……
再前进了三分钟，慕寒几人被关进一个三十多平的全白房间，上方四角的监控闪着微弱的红灯。
墙壁上只放了一把匕首。
身后的几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那把匕首。
胸口的联络器又震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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