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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近身服侍的,只有锦瑟等四人,一定是她们当中出了内鬼。
冯田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细分析。锦瑟,是宁修筠乳母刘妈的女儿,刘妈又是淇县乡里的人;锦月,爹娘是京城南郊的庄稼人;锦书也是淇县人,父母双亡,被叔伯卖到宁家。这些人,似乎和袁家都没什么关系。
她立刻想到锦华,她的姑妈是袁府的厨娘,而且她经常随自己去找江璃,也有充分的机会与袁二公子暗通讯息。
最关键的是,今天在袁府的时候,也是锦华临时离开,害得她落单。
然而,冯田田十分绝望地发现,即使有线索,也丝毫无济于事。因为想要彻查这件事情,对她来讲难于登天。
她在这深宅大院里孤立无援,没有任何人为她撑腰。自己去查,那岂不是又要投身虎口,去和袁二公子虚与委蛇?这恰恰是她宁可死也不愿意面对的!
未知的恐惧袭来,冯田田垂泪深坐,独自挨到天明,还是无计可施。晨起锦瑟前来服侍,吃了一吓,急忙寻问,冯田田也兀自不肯言语。闷闷地吃了几口粥汤,便命人撤下碗筷,重又躺回床上。
“袁二奶奶来了。”
“田田,”江璃兴高采烈,像撒欢的小鹿一样飞了进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以后我可以天天来找你啦!”
“怎么,”冯田田沉浸在朝不保夕的惶恐之中,无心共享她的快乐,迷迷糊糊地敷衍着,“这是怎么说?”
“我婆母想要回一趟凤翔的娘家,于是便与二爷同行。本来也命我随行的,我却不凑巧病了,索性就留在家里喽。这好些天,可没人管我啦!”
这么长一段话,冯田田只听见四个字“二爷回乡”,苍白的脸上满是急切,“他们要回乡?几时出发?”
“今儿一早动身的。”
“那,京城到凤翔有多远?”
“约有两千五百里。”
冯田田险些没有喜极而泣。两千余里的路程,几十号人拖家带口走走停停,一来一回怎么也要四个月。而且袁夫人难得回一次娘家,怎么也要停留一些时日。如此算来,等到袁二公子回京,她估摸着也该生了。
一旦成功分娩,那就一切都好说了。她大可以借口思念双亲,请求公婆允许自己归宁,并趁势留下打理家中庶务,避上几年风头,没准儿到时候,风流成性的袁二公子早就把她忘了呢。
当然,这样一来,本来就不讨宁修筠喜欢的她,会从此彻底淡出他的视线。但,与火烧眉毛的危机相比,这不知何时才能得到的一丝眷顾,又孰轻孰重呢?
“我,我也想回家,”她喃喃道,“我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爹娘了。”
江璃轻拍着她的肩膀,“再停上半年,就可以见到了!”
是啊。留在淇县,她会比如今自在得多。她可以独自一人,静静抚育孩子,不必再想那些烦忧。
不,她不是独自一人,还有娘和嫂嫂时时厮见,守望相助。她还可以带上那本医典,以供闲暇之余精进学问……
冯田田满怀期待,含笑抬起头来,从雕花的几案上取了一本小说,“凝玉,上次读到哪了?”
…………
次日,冯田田自觉休养得不错,前去请安。
“娘。”一个清润如碎玉的声音。
丫鬟轻卷珠帘,露出一张美如冠玉的面容。冯田田偷眼看去,少年长眉微挑,神情冷漠,修长的鸦睫下,一双眸子如盈盈秋水,如皑皑寒星,虚虚投在她的身上。
分明是在笑语喧腾的花厅里,整个人却似蟾宫秋镜一般,一袭石青色杭绸素面夹袍纤尘不染,愈发映得那一对瞳人清朗又澄碧。
“筠儿,你今日怎的不去翰林院?”
“娘,我今日休沐。”宁修筠温言解释,随即看到妻子也在,略微愣了片刻,见她并未起身问候,也不发一言,也便理所当然无视,径直找个位置坐下。看样子,他并没有打算解释。
她脸上不禁浮现一抹冷笑。今日休沐吗?昨日口口声声说的,翰林院不是想不去就可以不去,结果今日直到辰初时分,他才慢慢悠悠好整以暇前来请安,可见是早就另有安排。
没准儿又是跑到成国公府,抱一抱林二小姐纤手抚过的槐树聊解相思。想到他也是这么一个可怜虫,她便扯出一抹刻薄又恶毒的笑。
冯田田紧咬着樱唇。纵使困境自动化解,她也无法再重燃对他的热情,至少一时半会儿不会。
说没有失望都是假的,从前他见她身子不适,至少还会象征性地问候两句。如今听到宁夫人提起见红的事,却是越发神色不惊,仿佛在忍受痛苦的不是妻子,而是素不相识的外人。
不过,他也压根儿就没有把她当成妻子吧。在他眼里,她确实是一个外人。不!他对外人,不会这般厌如蛇蝎。
冯田田沉默着回到自己屋里,开始给爹娘写信。锦瑟怕她累着,主动提出代笔。写毕,连同零零碎碎准备好的礼物一起,交付锦瑟的爹,委托正要回乡的他转交给冯家。
“锦华,你去问问,今儿晌午吃什么?”自打有孕,她便总觉肚里空空,往往不到饭点便饿了。
锦华去了不久,端来两味清炒时蔬,一碗牛肉烩面,一味荔枝饮,一味鱼汤。
冯田田舀了一勺鱼汤,只觉细嫩爽滑,酸香鲜美,周身都暖和起来。烩面筋道可口,俨然家乡的风味。荔枝饮其实就是乌梅,夏日解渴的良方。
自打她诊出喜脉,宁夫人便在东偏院增设了小厨房,为她调养身子。冯田田便又觉得还是应该振作起来,抛开杂念,专心过好眼前的日子,不能辜负了婆婆的一片好心。
夜凉如水,疲倦的月儿躲进云层,唯余几颗星星眨巴着眼睛。
晚间,冯田田略略翻了几页话本,便准备休息。刚从桌边站起,忽觉腹中一阵绞痛,一股热流自两腿间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