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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法律援助!“她捂着摔疼的尾椎骨摸手机。
“法援热线转接中...“周墨按下古董座机免提键,扬声器传来他特助的声音:“周总,您要的《论如何合法奴役大学生》已放在保险柜第三层。“
杨晓黎夺过钢笔在合同背面画了只戴金丝眼镜的乌龟:“周扒皮,你死后肯定投胎成王八!“
“辱骂雇主,时薪再降二十。“他拎起她卫衣帽子提到案前,“签字,或者我现在打电话告诉你辅导员......“突然贴近她耳畔,“你上周翘课去漫展cosplay皮卡丘。“
杨晓黎的签名笔迹几乎戳破纸张。
樟脑味混着蝉鸣在雕花窗棂间流淌。
杨晓黎踮脚擦拭顶层书架,鸡毛掸子扫落的灰尘扑了周墨满脸。
“乾隆年间的紫檀架,”他掸去西装上的积灰,“碰掉一块木屑够买你十件外套。”
“周学长这么金贵,怎么不把古董供起来?”杨晓黎对着空气挥拳,腕间突然一凉——周墨的金丝眼镜链不知何时缠了上来。
“暴力倾向扣一千。”他翻开烫金合同,“第7条:债务人造成文物损坏,需按市价三倍赔偿。”
杨晓黎盯着密密麻麻的条款突然灵光乍现:“《劳动法》规定日薪不能低于——”
“这是债务清偿协议。”钢笔尖点在违约金数额上,“你老家房子抵押都不够零头。”
暮色漫进第七扇窗时,杨晓黎正抱着《天工开物》打瞌睡。
周墨将毛毯扔在她身上,袖口掠过的紫墨水痕迹像干涸的血渍。
月光漏过博古架,映出他后腰处未愈的鞭痕——昨夜家法留下的警告仍在渗血。
“我要吃蟹黄汤包!”杨晓黎突然诈尸般跳起来,“员工餐总该包吧?”
五分钟后,她对着青花瓷碗里的十二只汤包目瞪口呆。
周墨慢条斯理擦着眼镜:“餐费从工资扣。”
见她被汤汁呛到,又补了句,“或者用你包里的502胶水粘好那个砚台抵债。”
杨晓黎手一抖,半截胶水管掉进汤碗:“你怎么知道我......”
“我还知道你枕头底下那本《霸道总裁爱上我》续借了三次。”钢笔尖挑起她背包里露出的粉红书角,“品味堪忧。”
古籍架在月光下投出张牙舞爪的影。
杨晓黎翻找拓片时,整排书架突然倾斜。
周墨将她拽进怀里的刹那,《永乐大典》复刻本擦着发梢砸落。
“你们有钱人用《金刚经》当凶器?”她揪着他被扯开的领口,指尖触到锁骨下的樱花胎记。
“这是惩罚。”周墨松开她时耳尖泛红,“你打呼噜吵醒了嘉靖年间的蝴蝶。”
晨光熹微时,杨晓黎在登记册上落下最后一笔。周墨的钢笔突然滚落脚边,她捡起时呼吸一滞——笔帽内侧刻着极小的“ZXL”,与她学生证上的缩写严丝合缝。
窗外的宾利慕尚响起催促的喇叭声。
周墨抓起外套走向门口,又忽然折返往她掌心拍了颗奶糖:“封口费。”
周墨西装后摆沾着血迹(前夜因反抗家族联姻被家法鞭打),借奶糖转移晓黎注意,防止她发现血腥气。
晨光中他苍白的脸色与冷汗已引起晓黎疑惑,奶糖是打断追问的「甜蜜警告」。
他指间残留的温度灼人,“敢说出去,就把你卖给古籍当书签。”
杨晓黎盯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没发现西装后摆沾着星点血迹。
晨风掀起案头宣纸,紫墨水写就的《诗经》残页上,“死生契阔”四字正在慢慢晕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