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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膳堂内,春红、杏桃将所有菜布好后,季渊示意傅明池、叶绾姝在自己身边落了座。
从临安出来时,他本还对傅明池有些怨气,可一路上听闻他对女儿做了那许多暖人心扉的事情,也懒得再去计较先前发生的一切。
见傅明池已将剃好的鲈鱼肉和鲍鱼肉夹进女儿碗里,季渊却赶紧先盛了碗老鸡春笋汤递了上去。
“阿爹记得,绾绾用膳前向来喜欢先喝一碗老母鸡炖的春笋汤,今日崎州的乡亲们送来的食材尤为新鲜,适宜多喝些补补身子。”
因顾庭洲这不速之客,叶绾姝此时食欲并不高,再见着老母鸡炖汤,更是没了兴致。
可毕竟是便宜爹的关切,她也不好冷了便宜爹的一番好意,让他被傅明池看轻,只得僵笑着点了点头,就是恶心反胃感让她一直迟疑着没肯动筷子。
傅明池顿时瞧出了些端倪,虽然和她相识的时日不长,但却清楚这妮子的喜好。
她向来喜欢吃些山野里的野味,或是海里的东西,而且这段日子她为了照顾自己,每日尝药尝的都是老母鸡、老参、灵芝熬制的大补药汤,一时半会儿怕是很难再适应这种太腻之物。
重新取了一只碗过来,傅明池剃了不少肥美的鲈鱼肉到碗里,又配了些熬制鲈鱼的豆腐和清淡的汤汁。
递到她面前,傅明池不动声色的开口道:“本王伤势刚刚好转些,不适合品这鲈鱼羹,绾儿可多饮些,鸡汤就留给本王吧。”
说完,取过她面前的鸡汤到鼻息前嗅了嗅,傅明池故意沉醉着说道:“首辅大人的庖厨技艺还真是一绝,本王就不客气了。”
眼见着他将自己盛给女儿的汤喝了个干净,季渊本还有些气愤,可看到女儿品着鲈鱼豆腐羹,很是津津有味的样子,他心头不由一阵汗颜。
自己今日亲自做这一桌子菜,除了是心疼女儿好些日子没有好好用饭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让傅明池知道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对女儿有多贴心,希望他心头有数,没想到傅明池这军旅粗人倒是比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更为心细。
也难怪这丫头义无反顾的也要应了这门亲事。
再想着女儿肯在永宁王面前维护自己的体面,季渊既感动又心酸,父女一场,他竟不如一个刚定下的女婿了解女儿。
“难得能合殿下的胃口,殿下多用些吧。”,季渊淡笑着示意道。
傅明池随口应了声,只得又盛了碗鸡汤强行喝了下去。
季渊看着满意,默默的点了点头,待得用完膳后,傅明池赶着去布置交代城内防务,留下父女二人,季渊陪着女儿到院里消食时,想到方才之事,满面愧意的开口道:“绾绾,今日阿爹……”
“阿爹不用多说,女儿知道你的心意。”
叶绾姝笑道:“其实阿爹不必总想着事事亲力亲为,女儿只盼阿爹在大是大非面前不糊涂就心满意足了。”
知她是在提她母亲之事,季渊沉吟着道:“阿爹这些年的确是做了不少糊涂事,对不起你母亲,可阿爹也和你母亲一样,盼着你日子过得开心。”
静默许久,他声音突然有些颤抖:“其实阿爹也常常梦到你娘亲,是阿爹亲手毁了她。”
望着他惆怅无比的面容,叶绾姝心里突然也有些难过。
上一世,她从未关心过季家的事,所以她从未真正去了解过便宜爹,如今再去正视他,其实对他和母亲的感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倒是有了很透彻的感悟。
一切的根源都是便宜爹内心的自卑,偏偏母亲又是个要强的性子,容不得他态度有任何转变,日子久了自然就会产生芥蒂。
但她清楚,在便宜爹心里某个角落,始终都有着母亲的,否则也不至于有周姨娘那位像极了母亲的人物。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叶绾姝宽慰道:“我如今只盼着一家人顺顺遂遂的。”
季渊点了点头:“阿爹绝不会再让任何人破坏你的亲事。”
说着,他温眸相望着叶绾姝,由衷的说道:“永宁王的确是位不错的女婿。”
瞧着便宜爹眼里充满期待,似乎很急着得到自己的认同,叶绾姝却沉默无言,并未答他的话。
不过傅明池这人说来还的确有些奇怪,每次看到他,就如同他这名字一样,明媚如春池,很自然的让人开心。
哪怕是以前处处提防他的日子,和这狗东西在一起时其实内心还是充满了欢喜。
“阿爹,今晚你别亲自下厨了,我同殿下去城里转转。”
叶绾姝走出很远,突然想到些事情,回眸和便宜爹叮嘱了句,瞬间就溜没了影。
季渊也不知这丫头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心里多少有些担忧,看了眼远处守着的廷封,忙招了招手。
待得廷封过来,他连忙吩咐道:“你差人暗中盯着点,可别让永宁王欺负了绾绾。”
廷封一愣:“老爷,殿下不都已经和大姑娘商议好一月内完婚,而且来前您和太妃也已通过气,现在派人盯着殿下是不是不太合适?”
顿了顿,廷封又接着道:“而且小的瞧着姑娘那性子,倒不像是能被殿下欺负的。”
“你一个老光棍懂个什么?”,季渊不满道:“正是快要成亲了才更该注意些分寸,绾绾母亲和外祖母都不在了,如今就剩下我这当爹的替她把着关,我可不能让这丫头吃了亏。”
想到二姑娘的事,廷封内心突然也生出了些警觉,狐疑着道:“那小的试试,就是被大姑娘责问,小的只能如实交代了。”
“混账。”,季渊脸色一垮,左思右想片刻,虽觉难为情,还是蹙眉摆了摆手:“快去,这还没成亲,哪有两人整天腻在一起的道理。”
抱怨了一通,他仍觉不够解气,自顾自的骂道:“张太妃这人也的确是太过宽松了些,好歹是姑苏名门的大家小姐,教养的儿子怎么如此没边界感。”
廷封叹了口气:“永宁王就这一个独子,太妃整日烦心着王府绵延子嗣一事,怕是也顾不上这些繁文缛节的。”
见着季渊眉眼一沉,又要训斥人,廷封赶忙抱拳:“小的这就去跟上大姑娘,可不能让大姑娘被人欺负了。”
说完,迅速溜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