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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被发现后，张凡的脸色十分差，一把将手机抢过去摔个粉碎。
怕池初月惹出什么幺蛾子，将她的手背身捆得严严实实，黑布绑住眼睛，还不忘警告：
“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有小动作，信不信我丢你去喂鱼。”
估计鱼都不敢吃她，啊也不一定，要是恰好碰上“烤箱手套”估计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池初月不合时宜地想，忽然觉得这笑话有点冷。
车窗外被黑暗笼罩，池初月被丢在后座上摇摇晃晃，昏昏欲睡之时猛然被一阵凉风惊醒。
终于到了。
张凡毫不费力地将她扯下车，挟持她走一段路后解开黑布，“看什么看，赶紧走。”
一栋废弃的楼盘，水泥灰墙斑斑驳驳脱落破损，顶上几根钢筋像是无力的手臂垂落下来，风声呼苟延残喘从不知名的角落灌进来。
池初月被推攘往前，前方站着六个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统一戴深色口罩，分站两列。
靠墙面的赫然是被黄胶带堵住口的江暖，手脚被捆，看到她的时候眼睛瞪得很大，豆大的泪水蓦然掉落，挣扎呜咽。
虽然狼狈，好在没受伤。
悬着的心落在实地，池初月转向为首的男人：“我已经来了，现在能放了我朋友吗？”
张凡嗤笑一声，“这就要看看你的诚意了。谁叫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事情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池初月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你们想要什么？”
“你、的、命。”
空气沉寂，张凡以为女生被吓傻说不出话来，只听她平静如水地问道：
“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你们把江暖放了。”
跪坐在地的江暖激烈摇着头挣扎要站起，被一个胖子死死按住肩膀。
池初月抬眸瞥了一眼，朝她露出安抚的笑意。
“呵呵，池小姐你自己都自身难保，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要是把这女人放走，她出去报警的话我们兄弟几个岂不是白做。”
张凡冷笑，轻蔑嘲讽她的无知。
池初月在众人凶神恶煞的神情下走向江暖，守护姿态站在她身前，苦笑道：
“看来今天我们两个今天是必死无疑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得瞑目。能不能让告诉我，我们到底得罪了谁？”
两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荒郊野外能有什么活的希望？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浓眉小眼的男人呼呼地笑了起来，“那当然那是——”
“闭嘴。”张凡呵斥，老鼠眼犀利精明，“都是要死的人了，自己下地府去问阎王爷吧。”
“你是张凡。”池初月蓦然点明，“我在拍卖会的时候见过你，好像是跟在江二少爷后面的人。所以你背后的人是江佳豪，对吗？”
真实身份被揭穿，张凡眼神如淬刀子地射向她，没有回答。
清脆的鼓掌声突兀响起，不高不矮的男人自侧边走出。
中分碎发，衣服昂贵贴身，鞋面擦得油亮。
“二少2爷。”众人恭敬道。
“我自认为没有得罪过江二少爷，为什么要这么下死手？”池初月略微意外地询问来人。
江佳豪高高在上睥睨，“呵，长得还算有点姿色，怪不得顾淮川会喜欢你。”
思绪如乱麻，脑海中有什么快速掠过，池初月静静等待他的下话。
“顾淮川为了你，处搅黄我的项目、我的公司，所有人都在等我跟他道歉求饶，就连我父亲，都要放弃我！”
江佳豪突然暴怒起来，眼眶发红狠辣。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池、初、月。实话实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看你不顺眼。顾淮川本应该跟蒋念结婚，是你强行闯入，让生日宴成了笑话。因为你，顾淮川才像个疯狗一样把我逼得进退无路。”
他深呼吸一口，“所以，你要怪就怪自己。谁叫你要出现在A市。”
竭力从他毫无逻辑的话中抽丝剥茧，池初月隐约摸索到真相边缘，“你是因为蒋念？”
看他的反应，池初月了然笑了笑。
“你喜欢蒋念，所以迁怒于我。比赛陷害，林燕和王延都是你安排的，现在更是要杀了我，她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吗？”
“她不需要知道，她只需要快乐幸福就好。”
“手染鲜血也要为心上人的幸福铺路，还真是可歌可泣的爱情，江二少爷真是深情。”
江佳豪听着她的语气有些不爽，“废话少说，你别想着拖延时间，顾淮川是不可能找到你的。来人，把她们绑上石头给我扔下去！”
扔下去，扔哪里？
很快池初月就知道了，这栋废楼是建在海边的，五十米外岩石嶙峋陡峭，黑色海浪吞噬低声咆哮。
刚才听到的怪异声响是海风。
两个大汉将江暖塞进绿色的麻袋中，她拼命挣扎，惊恐万状。
就在另外两人要靠近池初月的时候，她突然高声：“江佳豪，我告诉你一个关于顾淮川的秘密，换她的安全。”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江佳豪做了个手势，“什么秘密？”
“你也说是秘密了。”
江佳豪定定地打量，眼神示意张凡上前。
还算有脑子，池初月暗想。
身后的麻绳被锋利指甲磨得差不多了，等张凡靠近时突然发难，动作极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手肘已经紧紧横在喉咙上方。
众人警惕，掏出匕首武器围住她。
“别动！”池初月冷声警告，“江二少爷，不想他死的话就放我们走。”
身后一片透不进光的汪洋大海，掉进去必死无疑。
张凡惊恐地瞪大眼睛，“少爷救我，我不想死！”
“不过是一个走狗，死了就死了。”
江佳豪毫不在意地说，往前走了半步突然笑着将愣着的江暖一把推了下去。
“江暖！”
池初月目眦欲裂，纵身跃入大海，小小的身影彻底融进暗色。
“少爷，这、这……”死里逃生的张凡吓得腿都软了，手脚并用从岩石边爬回去。
“这什么这，又不是没见过死人。把痕迹处理干净，回去。”
遥遥看了一眼大海，江佳豪心满意足转身离去。
鱼入大海不受牵绊。
一接触海水，身体自动从人类切换到人鱼状态，清晰的视线中倒映直线沉下去的身影，池初月一甩尾巴，双手紧贴身侧快速游过去一把捞住。
哗啦浮出水面。
两人浮木般随着海浪起起伏伏，尖利的指甲使劲划断江暖身上的绳子。
她被灌了不少海水，冰冷的海水冻得她牙齿打颤，双眼无神，只是凭借着本能在挣扎呼吸。
得找个上岸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