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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公泉忐忑不安战战兢兢地进了龚副院长的办公室。
龚副院长没让坐，关了门，辟头盖脸就是一句：
“你真行！你干的好事！”
高公泉不说话，像个学生那样站在那里。
龚副院长自己坐下来，接着说：“高老师，你脑子是否进水了？举什么报啊？”
高公泉一下子松弛下来，以为就是举报的事。他正义凛然地说：
“举报怎么了？我还没有这个权利吗？”
“你有举报的权利，但没有诬陷的权利！”
“我诬陷什么了？我说的都是事实。”
龚副院长招招手，让他坐下，说：
“先和你讲清楚，这次谈话，本来是由杨院长亲自和你谈，我主动请缨，由我来和你谈。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他不等高公泉回答，又说，“你什么话，不要和我藏着掖着，我们掰开来说。你说你说的都是事实，那我问你都说了哪些事实？”
高公泉把举报信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龚副院长说：“这就是你所说的事实？都扯淡！”
龚副院长把会上杨院长和其他人说的话，诸于署名和带研究生的内容又说了一遍。他没提是杨院长他们说的。他盯着高公泉的眼睛问：
“你还说你是事实吗？”
高公泉一下子泄了气，嘴巴还是煮熟的鸭子，说：“我是有根据的。”
“什么根据？”龚副院长问道。
“那两篇文章都是左一凡写的。他在办公室里说过很多次，我就亲眼看到他在那里写。办公室里的人，也都知道。”
“有人出来证明吗？”龚副院长继续说，“证明有用吗？有录音，有文字吗？没有吧？你这是典型的凭空捏造。人家要告你毁坏名誉诬陷诽谤，一告一个准。哦，你心血来潮，你有没有想到后果哇？”
龚副院长先吓唬他一下，不过也是实话。
高公泉不说话了，低下了头。
“举报的事，先放一放。”龚副院长继续说，“下面我们说说发帖的事。”
高公泉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你这事闹大了！你好歹是大学老师，怎么这么幼稚啊！”
高公泉抬起头说：“又不是我发的。”
说得毫无底气。
“这你就不要再狡辩了！”龚副院长说，“你知道这祸闯得有多大吗？教育厅，高教委来了多少个电话吗？这两天，全省，乃至全国都被这事搅动了。你轻飘飘的一句，就能糊弄过去呀？人家一查一个准。那些网站，都是自己泥菩萨过河，还能管你死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