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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苍白的脸埋在凌乱青丝间，唇瓣咬出的血珠染红衣襟，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七长老突然蹲下来，指尖擦过她颈侧渗血的擦伤：“挨了四十七记重击都没吭声，你这性子倒是跟本尊的一模一样。”
没等她反应，整个人突然悬空——灵宸竟将她拦腰抱起，玄色衣襟蹭过她布满淤青的手腕。
“去寒潭洞。”二长老小跑着跟在后面，“泡两个时辰寒潭，这些外伤......”
“用你说？”七长老冷哼着打断，脚步却放轻几分。灵澈昏昏沉沉靠在他肩头，恍惚听见布料摩擦声里混着句嘀咕：“明日加练腿法，省得总让人踹膝盖。”
寒潭洞青雾缭绕间，灵宸将怀中人抛进寒潭。
灵澈被激得浑身一颤，她本能地抓住潭边青石，指尖在冰面上划出几道白痕。
身后传来玄色衣袍的窸窣声，那人临走前甩下一句：“明日继续。”
灵语匆匆赶来时，正撞见少女蜷在潭中的模样。
月白衣裳浸透后，紧贴着脊背，绷出蝴蝶骨的轮廓，寒潭灵气模糊了颈侧未消的指痕，却将眼尾那抹冻出的薄红衬得愈发秾丽。
她忙掐诀布下结界，暖黄光晕笼住整个寒潭。
灵澈咬住舌尖保持清醒，任由刺骨寒意与疗愈灵力在体内撕扯，经脉断裂处涌动的灵力像千万根银针，她却对着满脸担忧的长老绽开梨涡：“劳您费心。”
冰面倒映着少女咬破的唇，与面上温软笑意割裂成两个灵魂：“七长老这般修为高深，还这般年轻，莫非修了驻颜术？”
“他长你两万余岁。”灵语望着少女骤然僵住的指尖，“老七他......”
“七长老教得很好。”少女截住话头，眸中映着粼粼潭水，“二长老可知，您和舅舅喂招时都会刻意收着力道，不让我受伤？”
不待对方回答，她自顾自接道：“七长老不一样，他每招都留了三分余力，却恰好在我要卸力时补上，逼得人不得不绷紧全身经脉。”尾音里带着几分棋逢对手的雀跃。
灵语怔了怔，忽然笑出声：“难怪族长总说你是块淬火的料子。”她抬手拂去少女发间的细冰，“不过论起折腾人的本事，老七确实得了你娘......咳，得了大长老真传。”
大长老？还有无上神女？
所以这位七长老的身份是灵族人还是他族？
待月上中天时，潭面已浮起淡淡血色。
“好了，再多待下去寒气要入体了。”灵语长舒一口气撤去结界，将少女轻扶着出寒潭。
灵澈湿发贴在苍白的脖颈间，十指关节仍泛着粉，举手投足却已恢复利落。
月光下肌肤莹白如玉，仿佛白日里骇人的青紫从未存在过。
“太晚了，今日修炼就到此，阿澈回去休息吧。”灵语心疼地看着寒潭中起身的少女。
硬生生被“折磨”了六个时辰，她还能从中反思，这心态没人能比。
待二长老身影消失在洞外，灵澈指尖轻勾，月白纱衣瞬间蒸干一半的水汽。
“去七长老住处。”灵澈对前来接应的夏汀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