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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好”孙儿，赢得了天下，能赢得心中所爱么？自己在九幽拭目以待。
“娘娘，喝药的时间到了”，若春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汤走了过来，打断了她的沉思。
“喝不喝还有这个必要么”，梁太后笑着摇摇头，她已察觉自己快要走了。
看着若春端着的药碗，万三素心头一动，也许不单单是梁太后心思过重，这个汤药是否也出了问题。
接过若春手上的药碗，万三素端起凑近自己的鼻尖，并未闻出异样，随即轻抿了一口，由着那一丝似有若无的苦意在自己口腔内散开，万三素微皱起了眉头。
“可是被人动了手脚？”见万三素的反应，梁太后也有了猜想。
将药碗放回至若春手中，万三素并未回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梁太后。
这副药方涉及十余种药材，对方将苦参替换了黄芪。
苦参者，味苦，清热燥湿，胃弱者慎用。久服能损肾气，肝、肾虚而无大热者勿服。
而黄芪味甘，性微温，具有补气固表、托毒排脓、利尿、生肌的功效。
两者长相极为相似，被人替换后不是专业医者不会发现，能想出这个方法的必须熟知药方且懂药理。
据她了解，在此之前，梁太后的汤药皆出自映秋之手，绝不经过旁人，即使吩咐太医院送药也是送来多种类药材，不让人知道梁太后到底在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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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深处，有一个少年曾拿起药方细细查看，若是有心人动了手脚，也无其他第二人选。
挥手示意若春下去，梁太后不再纠结自己常年喝的药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虚弱地问出了一个自己想了半辈子的问题。
“三素，你告诉哀家，这世间有痴情者么？”
靖文帝与周皇后，元狩帝与褒皇后，那样的爱情就像传说，是怎样的深情才能共享河山，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停留在花花世界，鸳鸯共枕，相濡以沫，不离不弃。
根据大夏史书记载，两任皇后皆没有武艺傍身，先行离世后，帝王便跟着去了，两者的时间未超过半日。
这样的爱情发生在皇家是不可想象的，但又切切实实地被记录在了史书之上。
那样得痴情，自己为何从未遇到过。
“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万三素扶起梁太后返回至床榻上。
“自有痴情者？”梁太后重复了一句，顺着她的力道倒向了榻上。
今晚的夜，月亮并未如约出现，暗沉的夜空一如长乐宫寝殿内。
寝殿最深处，有一个老妇人半睁着眼，看着内殿中的一切，明明漆黑一片，却清晰地知道殿内的柱子、青砖上的花纹，殿内各处的摆件。
如果有来世，自己还愿意守着这些冰冷之物么？红尘自有痴情者，自己为何没有那般的运气呢。
“娘娘，娘娘”，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老妇人迷蒙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抹身影。
“娘娘，奴婢来接您了”，那抹身影一如既往地向自己行礼。
一声低弱的叹息溢出，嘴唇无声地蠕动着两个字：“映秋”，半睁着的眼睛不知何时闭上，一滴浑浊的泪水自眼角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