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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突然剧烈晃动。
林悦扶住石柱的手掌沁出冷汗，三个月前在稻田觉醒异能时的灼烧感顺着脊椎窜上来。
那时她刚穿越三天，掌心被镰刀割破的血浸透稻种，转眼就催熟半亩金灿灿的谷穗。
也许这一切都是这个世界的神秘力量在引导着她，让她拥有这些特殊的能力。
胡瑾突然扳过她的脸。
沾着血污的眉眼近在咫尺，眸色比平日更深："还记得在绣庄后院埋的紫阳藤吗？"他拇指按在她突突跳动的腕脉处，"你给那株枯藤浇水时，露珠沾到叶尖就开了七色花。"此时，胡瑾的
林悦混沌的思绪突然清明。
当时胡瑾就倚在廊柱下嗑瓜子，漫不经心说这藤汁能解百毒。
此刻腕间金光随着回忆突然暴涨寸许，照亮胡瑾肩头渗血的齿痕——是上个月替她挡下毒箭时留下的。
看着那齿痕，林悦心中满是愧疚和感动，她知道胡瑾为她付出了很多。
"抓紧。"胡瑾突然扯断腰间玉佩穗子。
朱砂染就的丝线在空中绷直，穿过金光时竟发出琴弦震颤的嗡鸣。
林悦感觉丹田涌起热流，像是穿越时被虫洞能量贯穿四肢百骸的灼痛。
蛊虫嘶鸣骤然拔高。
黑雾中探出数十条裹着粘液的触须，尖端人脸扭曲成哭相。
林悦将渗血的手掌按在石柱裂纹，金光顺着蛛网纹路奔涌，照亮石柱底部密密麻麻的蝌蚪文——正是上元节那夜在藏书阁见过的古篆。
"坎位！"胡瑾突然低喝。
林悦本能地转向西北，腕间金光如瀑倾泻。
被照亮的蛊虫瞬间爆成黑雾，却在金光照不到的阴影处重新凝聚。
她膝盖一软，被胡瑾横臂揽住腰身。
温热的唇突然贴上她冰凉的耳垂："你给里正夫人接生那日，隔着屏风都能用银针止血。"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她掌心，"现在这光，就是你的银针。"此时，胡瑾的话语中充满了鼓励和信任。
林悦瞳孔骤缩。
三个月前暴雨夜，她就是用绣花针为难产妇人封住血脉。
此刻金光仿佛化作万千金针，随着她骤然清明的意识刺破黑雾。
蛊虫尖啸声中，她看见地面冰层下浮出暗红纹路——竟与胡瑾前日教她认的二十八宿图完全重合。
胡瑾突然拽着她扑向正位。
金光扫过的地面炸开细密火星，冰层裂隙中涌出腥臭黑水。
林悦踉跄间踩到块凸起的砖石，凹陷处露出半截青铜残片——与她在穿越虫洞时抓到的金属碎片如出一辙。
金光突然暴涨如烈日。
林悦听见体内传来琉璃碎裂的脆响，腕间灼痕竟浮现出虫洞状的螺旋纹。
黑雾如潮水退去时，她看见满地蛊虫残骸间散落着发光的碎玉——正是三日前被窃的镇宅灵珏残片。
胡瑾突然捂住她眼睛："别看。"掌心温度烫得惊人，"你听。"此时，胡瑾是担心那些碎玉的景象会对林悦造成伤害。
死寂中传来细微的玉石碰撞声。
林悦透过他指缝看见，那些碎玉正被黑雾裹挟着聚向东南角。
金光笼罩范围内，地面不知何时浮现出暗金色卦象，与胡瑾昨夜在她掌心画的护身符一模一样。
当最后一丝黑雾渗入地缝，寒潭深处突然响起空洞的回音。
像是有人隔着水幕发笑，又像是青铜编钟被阴风吹动的颤音。
胡瑾反手将染血的银簪插进卦象中心，溅起的火星在空中凝成朱雀展翅的残影。
"该收网了。"他抹去林悦额角冷汗，语调竟带着笑意，"还记得西市那筐会发光的土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