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买船（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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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福州，郑森将张玄灵安排在一处居所，然后回家去见了郑芝龙。一看到儿子回来了，郑芝龙便兴奋的迎了上去：“大木啊，（郑成功，本名郑森，又名福松，字明俨，号大木）回来了，来让为父好好看看。”然后拍了拍郑森的肩膀“又结实了。”郑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被郑芝龙给领进了书房。

父子俩相视而坐，郑芝龙轻声问道：“大木，在南京还好吗？可有跟牧斋先生好好学啊？”郑森点了点头，然后一本正经道：“父亲，此次孩儿回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您商量。”“哦，你说说看。”“此次孩儿带来一人，是孩儿曾经在水师学堂的挚友，曾任安庆府水师统领，如今在汉中王帐下效力。此次他来南京找到我，想通过孩儿跟向父亲买些战船。”郑芝龙一听这话，随即笑道：“我以为多大事了！看来这位汉中王要东出荆襄了。不就是这战船嘛，他要多少卖给他便是，我们还能挣不少银子。哦对了，他要多大的？七百料还是一千料？若是他要的多，我还可以卖给他些两千料的。”郑森一听有些无语：“父亲，汉中王要的可不是一般的小舢板，他要的是海船。两千料的二十艘，四千料的十艘，若是可以他还想要六千料…”“打住！你别说了。”郑芝龙气愤的看着郑森道：“大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郑家能有今天那可都是因为我们力主海上，这些大船可都是我们命脉。若是别人有了这些战船，我们郑家何以立足？此事断不可行，你让汉中王的使者回去吧。”见父亲态度坚决，郑森也不急，于是不紧不慢道：“父亲，您说的没错，我等虽力主海上，但我们能在海上漂十年不上岸？还是二十年不上岸？”“这…”“如今汉中王殿下坐拥陕西，汉中，川蜀，云贵以及安南，接下来怕是要东出荆襄和两广。有席卷天下取而代之之势，父亲若不结交，届时怕悔之晚矣。”郑芝龙一听朱由渠出兵陕西了，随即猛的起身道：“什么？陕西也被汉中王占了？”郑森认真的点了点头。郑芝龙随即坐回到椅子上自言自语道：“这么说，汉中王如今已经掌握了近半壁江山了。”郑森见父亲态度有些缓和，于是继续道：“对了父亲，来使还说，若是父亲不肯卖他们战船，他就去淡马锡找尼德兰人和弗朗机人买。父亲别忘了他们现在可占着安南，安南到淡马锡可是很近的。与其让那些红毛番挣这些钱，还不如我们郑家来挣，毕竟汉中王买海船已经不可阻挡。”听完郑森的话，郑芝龙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对郑森道：“去请你的两个叔叔来。”郑森随即拱手行礼而去。

一炷香后，郑芝虎和郑芝豹便跟着郑森来到了郑芝龙的书房。三人向郑芝龙行礼后各自落座。随后郑森将事情的原委向两位叔叔做了详细的说明。郑芝龙随即开口道：“这关系到郑家的未来，所以请你们来参详参详，看如何应对。二人思虑片刻后郑芝虎率先开口道：“大哥，小弟认为，即便汉中王找红毛番买船，那些红毛番也不见得能卖给他。因此我们不能答应卖船给他们，否则将来在南洋，我们就会多一个竞争对手。”郑芝龙认可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一旁沉思的郑芝豹道：“芝豹你有什么看法吗？”郑芝豹这才回过神来：“大哥，小弟认为此事不但要答应，我们还得以优惠的价格将尽量大的船卖给汉中王。”郑芝龙和郑芝虎不解的看着他，异口同声道：“此话怎讲？”郑芝豹叹了口气不紧不慢道：“其因有三，首先，汉中王如今军力之强，天下有目共睹，在川蜀的涪城之战中，以四万人马打败了孙可望的八万精锐。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并了云贵，拿下了安南，其人有成祖之风。如今又兵锋直指陕西，李自成在攻打京城，根本无暇顾及陕西，因此汉中王拿下陕西只是时间线问题。其军力之强，可见一斑。与这样的强军对抗，我们并无胜算。虽然我们力主海上，但就像大木说的那样，我们不可能十年不上岸吧。其次，汉中王拿下陕西后，他便掌握了近半个大明，若是再蛰伏两年厉兵秣马，届时帅军东出便可一举荡平天下，成万世之功。若到那时，我等就连巴结的份都没有了。即便他得不了天下，跟这么大一个势力交好，绝对比交恶好。其三，我们若不卖，难保那些红毛番不卖，毕竟大哥跟他们可是有仇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汉中王许以一定的好处，那些见钱眼开的红毛番一定会卖船给他们。到时候我们在南洋可就多了个敌人，与其让汉中王成为我们的敌人，不如让他们成为我们的朋友，我们还能卖船挣钱，岂不两全其美。因此，为了郑家在未来有立足之地，为了我们将来在南洋少个敌人，小弟认为应该跟汉中王殿下合作。”听完郑芝豹的分析，郑芝龙，郑芝虎和郑森都认可的点了点头。郑芝龙随即对郑森道：“大木，去请张先生。”郑森赶紧行礼而去。待郑森走后，郑芝龙，郑芝虎和郑芝豹开始商量卖多大的，卖多少，什么价格。”

一炷香过后，郑森带着张玄灵来到一座奢华的大宅，郑森将张玄灵领到正厅坐下。然后向张玄灵拱手道：“张兄先喝口茶，小弟去请家父。”张玄灵点了点头，郑森便向后堂而去。片刻后，郑芝龙三兄弟从内堂走了出来。张玄灵随即拱手道：“汉中王特使参见同知大人。”郑芝龙也随即拱手道：“不知特使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请坐。”随后分宾主落座。郑芝龙笑呵呵的问道：“不知特使大人此次前来，有何贵干啊？”张玄灵心想，你个老狐狸，我来干什么你不知道吗？他也懒得跟郑芝龙废话，于是也拱手道：“此次奉汉中王殿下之命，前来向郑大人购买战船。不知郑大人能卖多少船给我们了？”郑芝龙一听这话，心中有些不悦，这小子，我还没答应你要卖呢，你就问卖多少了？汉中王的人都这么拽吗？但还是假装疑惑的问道：“那不知汉中王殿下要买多少了？”张玄灵随即边用手指比划边道：“两千料的二十艘，四千料的十艘，六千料的五艘。”这可把郑芝龙给吓了一跳，这哪儿是买船啊，这是要统治南洋啊。于是面露难色道：“特使大人，这恐怕…”张玄灵见郑芝龙有些为难，于是接着道：“如果郑大人觉得为难，那就十艘两千料，十艘四千料，五艘六千料吧。”郑芝龙一听，这还不如不减了，这小子在匡我。于是叹道：“如今我们可能会跟红毛番开战，需要远海作战，因此需要大量的大船。这样吧，两千料的还是二十艘，四千料的十艘，这六千料的我们只能拿出两艘，价格打九折，还望汉中王殿下体谅我等难处。”张玄灵闻言心中暗喜，但依旧不露声色道：“也罢，既然郑大人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多言。不过汉中王殿下说了？还需要郑家提供些水手，帮助殿下培训水手。当然我们不白要郑大人的水手，按每人每月三两银子发饷。郑芝龙点了点头，随即看向郑森道：“大木，那就由你带着战船走一趟吧。”郑森认真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