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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毅走上前去，碰了碰最近的一尊青铜雕像。
青铜雕像手持长戈摆出警戒姿态，体表有古老的纹路刻画，但在百万年岁月磨蚀之下，早已失去光泽。
“你说的那座祭坛，埋葬的是什么境界的强者？”秦毅问道。
羽神女：“是合真境仙人，不过骨书上说，他只是极乐仙尊故人的弟子。这地方，便是那位故人所在。”
故人，墓道……
“看来是极乐仙尊的一位大敌，死后埋葬于此。这些青铜雕像应该是一种防御装置，阻止墓主人的残魂跑出去。”秦毅猜测道。
羽神女检查了一遍雕像，微微点头：“如果这个大墓是极乐仙尊亲自派人修筑的话，那他对墓主人应该颇为重视，至少也是个神火境强者。我们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宝物留下。”
“嗯。”
两人贴地飞行，顺着一尊尊青铜雕像，朝着墓道深处飞去。
墓道阴森，一尊尊青铜雕像宛若上古禁军，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四周墙壁上偶尔还能看到一些简陋的壁画。
壁画似乎与墓主人有关，其中出现最频繁的图案，是一条龙。
前行数里地，墓道拐了个弯，倾斜向上。
两人上了坡，前方又出现了一道门。
不过这次的门要小很多，是青铜质地，只有十多米长宽。
青铜门之外，有两尊高大的青铜将军雕像，一个持剑，一个握杵，身后便是两列一直延伸到大门口的雕像军列。
而在青铜门的正前方，还有个高出平地两尺的祭台。
祭台上摆着一尊四足方鼎，高近五米，宽六七米，通体暗沉色泽，如石如铁，铭刻着一个个古老的文字。
羽神女若有所悟：“墓道和雕像果然是用来防御的，真正的陵墓是在那扇青铜门后面。这尊大鼎，是整个防御阵势的核心。”
墓主人埋葬在青铜门的后面，外面这些，是额外修筑的。
或许对方死后并未安分下来，极乐仙尊担心对方复活，于是设置了这条墓道作为镇压。
“黑鼎上的字你认得么？”秦毅问道。
羽神女绕着黑鼎转了一圈，口中念叨着：“大道无形，众生赋兮。日月尘埃，莫以度兮。尔行尔思，智慧生兮。慧之生兮，劫兮劫兮。”
“什么意思？”秦毅没太明白。
羽神女道：“大概是说，天地本无纷争，是众生思考太多，修行太多，才有了那么多的祸事灾劫。”
“这和墓主人有什么关系？”秦毅不解。
羽神女若有所思：“也许是极乐仙尊的一句感慨吧。如果众生都不去思考，懵懵懂懂，就不会有那么多强者大战，撕毁天空大地，造下无尽杀孽了。”
秦毅微微点头：“第一位修行者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众生不想被欺负，就必须也跟着修行，然后大家越来越强，越来越离谱，争斗的规模也越来越大。到最后，好处没得到多少，危险因素却遍地都是。”
这就是竞争带来的危害！
不管是良性竞争还是恶性竞争，不管是内卷还是外包，总之只要有一个人野心萌动，整体环境就不会安分下去，迟早变得乱糟糟。
“我大概知道这个墓地埋葬的是什么人了。”
羽神女走向青铜门，心情略有些激动。
“是什么人？”秦毅跟上去，好奇的问。
她道：“我曾听神帝说过，神火境入通天境，要发大宏愿。宏愿若成，则顺利突破，否则便是殒灭的下场。”
“这和墓主人、极乐仙尊有什么关系？”
“大道有两极，阴阳、天地、雌雄、生死……彼此相生。正所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发大愿者，注定不是孤单一个，需要两两相对，各持一心，在天地之间相辅相争。最终可能两人都突破，也可能两人都陨落，或者一生一死，成全对方。”
秦毅听得有些惊讶，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种设定。
“你的意思是说，墓主人和极乐仙尊就是一对发宏愿的人，最后极乐仙尊成功了，墓主人失败了？”
极乐仙尊明显是通天境或更高境界的强者，肯定是完成了自己发下的大愿。
而这墓主人身死陨落，显然便是失败方，最终埋葬于此。
虽然失败了，可毕竟是曾与极乐仙尊争锋的强者，其实力毋庸置疑，也是神火境最顶尖的存在。
羽神女微微点头：“应是如此，否则没必要设此墓道进行镇压。此间强者，或许是极乐仙尊一生最大的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