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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跟前面的司机道，“小王，给W单位打电话核实一下！”
“好的，秦老。”
黑乎乎的奥迪车贴膜功能很好，夏鹿只隐隐看见车里有人跟警卫说话，但具体说了什么，她一句没听见。
大概过了五分钟，奥迪车往院子里开去。
夏鹿耷拉着脑袋，正准备败兴而回。
警卫突然大声对她说，“同志，W单位的赵主任请您过去！”
夏鹿一听，懵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赵……赵主任回电话了？”
“W单位在附楼的三楼。”警卫公事公办地说。
“好嘞！”夏鹿拔腿就往里面跑。
妈呀！只有五分钟了！
夏鹿沿着大理石的走廊一路冲到三楼，等她站在长方形的牌子前时，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时间紧迫，她没多余的时间调整呼吸，抬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赵和平，赵主任，W单位办公室主任，也是分管信息化办公室的主任。
夏鹿见了他才知道什么叫中年男人温文尔雅，岁月圆融。
不是说中年油腻男吗？这男人怎么一点都不油腻？还贼好看。
赵和平看见夏鹿，脸上也闪过一阵惊艳，但顷刻间就被他化解在犹如三月春风般的寒暄间。
“哟！小夏是吧？你好，你好！快请进！”
夏鹿被赵和平热情地接待了一番。
直到夏鹿把方案递给赵和平，手上多了一杯水，她还些懵懵懂懂的。
赵和平当着夏鹿的面认认真真地把方案看完，笑眯眯地问，“小夏啊，这份方案是你们公司的普惠版吧？”
普惠版？夏鹿一愣。
这方案是章军让她给客户的，普惠版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别的版本？
夏鹿立马反应过来，章军这是真的拿她在当小白鼠，用她和这份方案来试客户呐。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诚恳地说，“不好意思，赵主任，今天是我人生第一次拜访客户。也是我做客户经理的第一天。连这个方案，我也是跟您一样，第一次接触。至于是不是普惠版，我确实不太清楚。”
赵和平看着夏鹿汗津津的脸，突然呵呵笑道，“小夏，不瞒你说，来我们单位递方案的至少有二十家公司了。”
说完，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夏鹿。
猛然间，夏鹿福至心灵地问，“赵主任，您是对我们公司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
赵和平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夏鹿一会。
一瞬间，夏鹿觉得赵和平的眼光像X光一样在她身上全程扫描，她紧张地舔了一下有些发苦的嘴唇。
半晌后，赵和平笑眯眯地问，“小夏，你认识秦老？”
“秦老？秦老是谁？”夏鹿不由自主地反问。
赵和平又审视地看了夏鹿一会，仿佛在研究她说话的真假。
过了一会，他用手指点点桌上的方案说，“小夏，今天辛苦你专程跑一趟了。你们这个方案，我们再研究研究，后面有什么需要，我再联系你。”
夏鹿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特别诚恳地说，“那……那我等你电话。”
赵和平自始至终温煦和顺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崩裂。
就是这一处崩裂让夏鹿顺利地拿到了赵和平的手机号码。
直到夏鹿的背影在楼梯处消失，与赵和平同一个办公室的郑秘书问，
“赵主任，正方通信是不是真的要倒闭了？客户经理越来越不像客户经理了。这个小夏感觉像个学生一样，他们就拿这样的人来糊弄我们。主任，你怎么还陪她聊这么久？”
赵和平似笑非笑地咧咧嘴，“这世界上，往往不像的东西才是最正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