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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
远处的沈君夏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迈开步子跑过来。
顾黎扭过头，看向她。
“如果你真想为我做些什么。”
她抵住唇思索了一会。
“你愿意的话，可以留下来帮我养护植物吧。”
她本想说当个皮卡丘吉祥物就好。
但是沈妤和沈君夏不一样。
她已经成年了，心思比一般人通透的多，有自己的是非观。
她成长的过程中，见惯了人类丑恶的嘴脸。
这注定她对其他人始终保持一定的警惕心。
很难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人的好意，总想做点什么作为交换，来报答帮助过她的人。
“但我…”
对上顾黎的视线，沈妤犹豫着。
“我的植物需要人照料。”
顾黎神色平静。
“沈君夏闯的祸也需要有人收尾，未来我打算重新修整这个房子，也需要有人监工。”
沈君夏跑到顾黎面前站定，小心的伸出手去拉她的衣袖。
见她没有拒绝自己，她的脸上立马绽开大大的笑容。
“你能做，能帮到我的事情很多。”
顾黎揉揉沈君夏的头发，望着沈妤，声音柔和些许。
“我需要你。”
沈妤嘴唇动了动，目光有些复杂。
她想不明白顾黎为什么对自己和沈君夏这么好。
在资源紧缺的末世，愿意收留她们，和她们分享资源。
甚至不介意沈君夏丧尸的身份，把她当普通的小孩一样养着。
还用自己异能力所培养出来的植物饲养着她，耐心的教导她。
她图什么呢？
沈妤有些迷茫。
这和她从小到大接受的观念不一样，让她难以理解。
沈君夏抱着顾黎的大腿，踮起脚尖，主动把头靠在她的手心，轻轻蹭着撒娇。
“我尊重你的选择。”
顾黎弯下腰抱起沈君夏，理理她有些炸毛的短发，淡声说。
“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沈妤怎么也想不明白，望着她，忍不住问出声。
“非要说个原因的话。”
顾黎扒拉开不住想凑上来和自己贴贴的沈君夏，拧眉思索。
“大概是因为在末日，多几个家人不会那么孤独。”
沈妤一怔。
家人吗？
在孤儿院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人想要收养她。
或许出发点是好的，但是结局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已经对家人不抱期待。
唯一的梦想就是找份好工作，给沈君夏更好的生活。
能够拥有属于她们自己的家。
突然从顾黎口中听到这个词，沈妤触动之余，又有些害怕的恐慌。
她害怕这样的美好只是昙花一现，所以她不敢轻易接受她的好意。
沈妤的目光落在沈君夏身上，抿着唇，满脸纠结。
“唔。”
沈君夏正挥舞着手，不死心的向前蹭，打定了主意要和顾黎贴贴。
再次被推开后，她鼓着脸，闷闷不乐，不时哀怨的偷瞥顾黎。
趁着她们说话的功夫，沈君夏抓住机会搂住她的脖颈，黏黏糊糊的凑过去，和她脸贴着脸。
她的目光中充满对顾黎的信赖和依恋，满脸都是贴贴成功的餍足。
而顾黎虽然有点嫌弃，倒是没有再推开她。
由着她像吸猫一样的吸自己。
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
见自己看过来，沈君夏对她弯弯眼，笑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笑得甜美乖巧。
“妈…妈。”
她突然吧唧一口亲在顾黎的脸上，心满意足的笑着，磕磕绊绊的开口。
顾黎略有些惊讶的看向她。
“妈妈。”
除去第一次的生涩，后续的音节流畅了不少。
沈君夏像是咿呀学语的小孩，稚嫩的发着声，一遍又一遍。
“妈妈！”
两次过后，她的发声顺畅许多，她眯着眼睛笑起来。
指着顾黎，又指指自己，艰难又生涩的。
“喜…喜欢。”
片刻后，她转头看向沈妤，脑海中努力回想她平时说话的音节。
在沈妤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认真的叫她。
“姐…姐。”
沈妤眼眶微微发红，颤抖着：“夏夏。”
“你会说话了？”
她握住沈君夏的手，满脸惊喜。
“姐姐。”
见她红着眼眶，一副要哭的模样，沈君夏不解的歪歪头，软软的又叫了她一声。
她伸出手，轻轻拍拍沈妤的脑袋，学着平时顾黎的模样，揉了揉，小大人一样安慰她。
“喜欢，姐姐。”
沈妤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下来，在沈君夏澄澈的目光下，狼狈的移开眼。
沈君夏茫然的眨眨眼，无措的仰起脸看向顾黎，以为自己做错了。
顾黎揉揉她的脑袋，安抚着她，耐心的等待沈妤平复情绪。
“抱歉。”
沈妤揉揉眼睛，歉意的笑笑。
不管是末日前还是末日后，她都不是爱哭的性子。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不论是沈君夏受感成为丧尸，还是朋友队友的背叛。
都压垮了她的神经，让她情绪一直处于敏感崩溃的边缘。
“黎姐。”
沈妤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心绪。
她望向顾黎，郑重鞠躬。
“请让我留下来。”
不管是做什么都好，让她留下来。
她想看见沈君夏一步一步变好，也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家人和家。
“嗯。”
顾黎点点头，神色淡淡。
不管沈妤最终做什么决定，她都不意外。
只是如果她决定离开，她多少会觉得可惜。
沈妤离开后剧情线会自动修正，她还是会遇到男主。
顾黎私心里不希望独立要强的沈妤，变成男主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因他收敛性格，抛却自我。
“妈妈，喜欢！”
见气氛缓和下来，点亮说话技能的沈君夏，奶声奶气的叫着。
热情表达自己的喜欢，笑得甜滋滋的，不住的贴贴。
被迫贴贴的顾黎：“……”
莫名有种自己养了只小狗的感觉。
有点粘人过头了。
碰不到崽崽的8888怨妇脸咬手绢。
【宝贝，放开让我来，我不嫌夏夏粘人，我也要贴贴。】
从感动中回过神的沈妤，在沈君夏的一声声妈妈中，满脸懵。
等等。
她叫顾黎姐姐，沈君夏叫她妈妈？
这辈分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