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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根木棍不知何时被他折断，三截交错，牢牢将那只山鸡锁在原地动弹不得。
席於上前将那鸡捞出来，顺便从旁边重新给他折了一根棍子。
“你抓这个做什么？”
叶珩抬眸看了他一眼，接过棍子。
“养。”
他抓着那只褐色山鸡，转身往来路走去。
他自己的法衣早已破损，现在穿的是席於随意给他盖的一件。
席於很少穿浅色衣服，因此这法衣一身玄黑，这人眉眼本就凌冽，配上衣物，气质愈发冷沉起来。
但眼下他一手持杖，一手拈鸡，走在深林之间，落落穆穆中多出几分随性。
席於听他要养鸡，只当他是要养来吃。
两人回到住处后，他便主动去劈了些竹子回来，围了个笼子。
谁知一等多日过去，这人都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席於刚把从药圃拔下的杂草洒下，就注意到身后移了过来一道视线。
他挑挑眉，随意开口：“你要真养？”
叶珩闻声看向他。
席於回头，莫名读出了他的疑问。
他心中新奇，便指了指笼子里争食的两只山鸡。
“你没发现越养越瘦了？照这个阵势养下去，不如早些吃了。”
叶珩若有所思地顺着看去，难得地动了动眉头。
“那便多喂些。”
席於：“……”
他差点没被气笑。
“总共这么大一片园子，我去哪给它俩找食？”
到底是秘境里的山鸡，胃口也比普通的鸡要大不少。
光是药圃里的杂草，这几天都吃得差不多了。
若要他给这俩找虫儿吃，他可没这闲工夫。
听言对方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片刻后他起身朝自己走来。
药圃里种的都是寻常灵药，伴生的杂草也并无多少价值。虽然席於有意打理，可这养了这几日，这笼边多少有些味道。
他明显看到这人靠近之际，鼻头轻微地动了两下。
只是他一向面容冷漠，因此粗略看去，他的表情与平常并无区别。
席於细细地盯着他，见他在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在朝笼中看了好一阵后，轻轻皱了眉头。
席於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你不会是在等它们下蛋吧？”
话落，他便感觉眼前之人身子一僵。
他的神情也跟着微微一动：“你……”
他顿了顿：“你不知道这是两只公鸡吗？”
他不信这人没常识到不知道公鸡无法下蛋，只可能是不认识公鸡。
叶珩听到第一问时便觉得不好，后面的问题跟着出来，他的身子便已彻底僵硬。
席於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发展，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好半晌：“这鸡长得确实与普通公鸡不一样。”
“杀了。”
面前之人忽然一拂袖打断他的话，转身往廊下走。
席於顿了顿。
“不行。”
在对方看过来之际，他没忍住哼笑了声。
“我养出感情了。”
他本是想再逗他一下，却有些失望。
这人刚才的窘然仿佛是他的错觉，他此刻眉宇疏落，一双眼乌沉沉如冰泉般冷邃。
他嘴角的弧线也在这目光下骤然扯平，但又很快再次扯起。
“我师兄说世间有种可以逆转阴阳的丹药，你如果想要它下蛋，我去找找那丹方。”
叶珩不负所望，让他再次见识到了他眉头牵动的模样。
他半晌才评了一句：“……祝你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