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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目光也是微微恍惚了一下，轻声道：“恍如隔世。”
“是啊，恍如隔世。”陈杨也颇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两年前，我还在十万大山里挖矿，现在，已经站在灵界最大的城市面前，准备征召灵界的人族王者，扩充我们的军团了……”
“也确实该扩充了。”张卓摇摇头，
“秘境里带着军演性质的实战，我们四十万大军，全员列装动力甲，每次打十万人，这样都能打没了一半……”
“我们打没了二十万，却干掉了至少四百万。死在秘境里的异族战兵有一半是我们干掉的，还能奢望什么？”
陈杨笑了笑，“人族什么时候这么提气过？”
“团长真的任命你为军团长了？”张卓轻声问道。
“你不也是正经的佣兵团团长了吗？”陈杨摇了摇头，
“大哥只是不想管俗事而已。见我们还算争气，才愿意提携一把。对于他来说，我们其实并不重要。”
“就是因为争气，才重要，不争气当然没重要的资格。天下事不都是这样的道理吗？”张卓悠悠道，
“不过这灵界，倒是的确可以成为我们人族崛起之机。最起码，这里人族的地位不算差，也的确有几分骨气还藏在心中的。”
“是啊，我们就是要把所有还有骨气的人，全都集合起来，凝聚起来，打造起来。”
陈杨点了点头，“等大哥突破皇者，突破了人族的先天禁锢，就是我们真正发力的时候了。”
“你真的觉得团长能突破千万年来压在人族头上的禁锢吗？”张卓有些迟疑的问。
“两年前的我，不会想到仅仅两年，我就能成为王者。十七岁的王者，人族千万年来有几个？”
陈杨淡淡的说道，“他必然能成。在他之后，我也会紧跟上来。还会有更多的人跟上来……人族积压了千万年的气运，该爆发了。”
“先去干正事吧，出月城有着完整的佣兵团、冒险团、雇佣军制度。我们得去几大公会里跑一趟，手续才算真正完成。”
张卓有些蹙眉，“权柄全都交给我们了，才知道要考虑的事情真不少……”
“兵营传送门始终都开着，有着最强的后盾，还怕什么？粮食、资源、财货、装备应有尽有，这已经比白手起家要好不知道多少倍了。”
“是啊，我们的起点其实已经极高了，但是还会感觉有压力。”张卓苦笑的说，“真的是缺乏锻炼啊。”
“等到征兵开始，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才加入我们的。”陈杨反而面色平淡，“我们也要学会放权的……慢慢来吧。”
“听说团长送给你一首词？”张卓突然想到什么，笑着问，“我还不知道内容呢，是什么？”
陈杨沉默了一下，缓缓吟道：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
“好词。”张卓颔首道，“对你寄予厚望。不过只有半阙？似有未完之意。”
“就这半阙，我都已经觉得自己承担不起了。”陈杨也是苦笑，
“雨打竹林，吟啸徐行。这说的不就是现在的人族吗？谁怕？谁不怕呢……”
“这首词可有名字？”
“有。”陈杨微微顿了顿，又叹息一声，“这词牌名，正是让我感觉压力最大的地方了……”
“叫什么？”张卓好奇问道。
“一个我感觉自己远远做不到，只有大哥自己才能做到的词牌……他偏偏把这个词牌名送给了我。”
陈杨看了看天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首词牌，叫做……”
“定风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