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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看一看云玖的模样，悄悄记在心里。
“好。”这一次，云玖没有拒绝。
或许知道今日过后，再见就是京城兵临日，所以今日的云玖难得放纵。
秘而不宣的秘密，是两个人心知肚明的秘密。
云玖在下一次烟花盛开的时候，摘掉了面具。
这一次的云玖，脸上没有任何的疤痕，是一张很漂亮很好看的脸。
又一朵烟花盛开，让贺兰庭彻底看清了云玖的眉眼。
“原来阿酒是这副模样。”贺兰庭低头垂眸专注的看着她，“很好看。”
一句很好看，引来云玖的浅笑。
“将军也很好看。”她的视线就像是温柔的手，在黑夜中温柔的描摹贺兰庭的眉眼。
等到烟花绽放于天空的时候，又仓惶收回视线。
等烟花放完，云玖又戴上了面具，和贺兰庭并肩站在高台之上。
“从前我总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值得周诚严等人如此相护。”贺兰庭轻笑出声，“现在知道了，就是连我也想要护着。”
传闻中的皇帝终究是传闻中的。
现实中的站在他眼前的帝王，是真真切切的让贺兰庭想要臣服。
“他们现如今是将军的臣子，是天下百姓的百姓官。”云玖叹息一声，“桑国也就只有他们这些人了。”
“若你想，这天下始终都是桑国的天下。”贺兰庭转身看向云玖，“臣始终是臣。”
拥护云玖做帝王，贺兰庭简直是心甘如饴。
和云玖相比，他更适合做一个将军，而非高高在上的帝王。
“太迟了。”云玖这句话音落下，身后炸起一朵牡丹花，“棋局到此，已经不由将军了。”
“阿酒。”贺兰庭叹息一声，带着无限的惆怅，“是不能，还是你……不想。”
“都有。”云玖对权利不感兴趣，对那个尔虞我诈的宫廷更不感兴趣，“将军……你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陛下。”
很好的陛下？
贺兰庭苦笑一声，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他守护西北境，是为了保护妹妹，继承长辈遗愿。
他决定攻上京城，也只是为了护住家人朋友，护住西北军。
是不是好皇帝他不清楚，他只知道……
今夜过后，他们要分别了。
无声无息的望着对方，眼底都藏着思念和哀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乍现如龙一样的烟花，将贺兰庭彻底推上明正言顺的路途上，同时也推向了云玖的对立面。
“将军。”云玖没有再留下来，“京城见了。”
天色重新暗下去，高台只剩下贺兰庭一人。
寒风在此时吹过来，凉了心骨，只觉得满目的茫然。
回到宫里的云玖，静静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深吸一口气，抽出自己的计划书，视线落在末尾处。
再过几日，就真的是要永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