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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着小厮去了二楼雅间。
“总算等到姑娘了。”兰水抱着琵琶笑着从门外走来，“姑娘可是来见我们东家的？”
兰水口中的东家，就是顾戊。
“是。”云玖朝着门外望了一眼，“不知道今日顾公子可有时间？”
“已经派人去请东家了。”兰水转身将雅间的门关上，坐在云玖不远的地方弹奏琵琶。
兰水的琵琶弹得很好，如珠玉落玉盘，让人觉得烦闷的等待都没有那么难熬了。
“这世道的人心，总是利用来利用去的。”兰水笑着云玖，打着哑迷，“可莫要伤了无辜之人的心才好。”
兰水明明是笑着的，可笑却不达眼底。
这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让云玖想了片刻时间，才明白她指的究竟是什么。
兰水这是在为了云玖而打抱不平。
阿酒是云玖的心上人，可阿酒却利用云玖的心意，在这里策反朝臣反过来推翻她的王朝。
明白这些，云玖看向兰水的目光带着一丝笑意。
“姑娘放心，我有分寸。”云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
可惜她还是没有压制住自己的咳嗽。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就像是残破的瓷器。
只要外力轻轻一碰，她可能就会直接碎掉。
云玖找出一颗止咳药丸含着嘴里，苦涩的味道开始逐渐蔓延到整个口腔。
琵琶曲一首接着一首，过了约莫两刻钟时间，雅间的门才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云玖下意识朝着门外看去，眼中闪过一抹意外。
她本以为今天见到的人只有顾戊，没想到顾叁竟然也跟着来了。
“顾公子，顾大人。”云玖站起身，心里已经有了六分的笃定，“又见面了。”
顾戊笑着行礼，“阿酒姑娘，好久不见。”
一番客套的寒暄过后，三个人坐在屋子里，兰水则抱着琵琶离开了这间屋子。
顾叁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云玖，总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
“两位公子想来也知晓我的来意。”云玖也不拐弯抹角的问了，“两位公子考虑的如何了？”
云玖虽然这样问，心里却已经有了八成把握。
“赵姑娘当真愿意离开皇宫，当真不在乎右相？”顾叁还是有所顾虑，让他不得不再多问一遍。
现在京城中人多眼杂，宫内又是个多事之地。
就算顾叁有心找赵芮求证，也不敢真的写信悄悄送到宫里去。
走右相的路子问这两个问题，更是相当于找死。
顾叁能问的人，现在也只剩下云玖一人。
“千真万确。”云玖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小型地图，平摊在桌子上，“桑国如今的情况，顾大人应当比我清楚。”
云玖的目光垂落在地图上，“底下的百姓都要活不下去了，这天也该变一变了。”
顾戊是商人，少不了走南闯北的走商。
这天下到底是什么模样，顾戊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顾叁常年在朝堂，朝中那些黑暗杂事，也多少都传到他的耳朵里过。
“若我们归顺，贺兰大将军能许我们什么？”
顾戊看向云玖，露出堪比狐狸的精明神色，“独独打感情牌能吸引我兄长，却不能吸引我。”
听到顾戊的话，云玖淡淡点头，笑着说：“顾公子的话我记下了，稍后我会带给沈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