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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聿沉似乎有一瞬间的凝滞。
随后，他问道：“洗澡了吗？”
林厌揉了揉眼睛，轻松道：“洗了洗了，我又换上了原来的衣服，也能穿，我没有那么娇贵。”
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说完之后，林厌还冲着傅聿沉笑了笑。
黑夜里，傅聿沉垂了垂自己的眼眸，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的敲打着。
他把刚刚出去买的东西递给了林厌。
“给你买的新睡衣，看看合不合适。”
林厌的手有一点僵硬，眼神里也多了几分不可思议：“给，给我的吗？”
傅聿沉点了点头：“嗯。”
林厌冲着傅聿沉又是一笑：“谢谢先生。”
傅聿沉看着他的眼睛，上面似乎还挂着一些没有擦干的眼泪。
他的心沉了沉，开口道：“过来一点。”
林厌捏着新衣服的手倏然收紧，似乎有点紧张。
他微微地咬着下唇，往前挪了几步：“先生，我刚才……”
话还没说完，林厌就感觉一只宽大的手掌落在了自己的眼睫上，温热的拇指擦干了他的眼泪。
傅聿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先生刚才不是故意要凶你的，别哭，先生跟你道歉。”
话一说完，傅聿沉感觉自己手下传来一片温热的湿润。
傅聿沉嗓音暗哑：“不让你穿先生的衣服是怕你吃亏。”
“等你以后会怪先生。”
黑夜里，林厌再次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颤抖着瘦薄的肩膀无声地哭。
“没有怪先生。”
黑夜里，林厌的嗓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先生已经对我很好了，本来就是我没有地方去先生才收留了我，不能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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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厌伸手擦干自己的眼泪，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少年的眼眶哭的发红，脸上还挂着泪痕。
傅聿沉感觉自己心脏的某处软了一块儿。
“等下换上新睡衣，好好休息。”
“不哭。”
听了这话，林厌再次红了眼睛：“嗯，先生也好好休息。”
没有什么理由再多留，傅聿沉擦了擦林厌的眼泪便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无数复杂情绪涌上了林厌的心头。
委屈掺杂着感动，高兴掺杂着悲伤，思念也混在其中，所有情绪都交织在一起，说不清谁占了上风。
悄无声息的，林厌的眼眶里再次蓄满了泪水，喉间溢出哽咽声。
不知过了多久，林厌才小心翼翼地把礼袋拆开，这是他作为一只鬼得到的第一件礼物。
一件毛茸茸的睡衣被拆了出来。
是他最喜欢的鹅黄色。
林厌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起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睡衣展开，忽然间，一小块白色的布料掉了出来。
是一件内裤。
也许是买的时候不太清楚尺码，送礼物的人准备了两件。
一件大一点的，一件小一点的。
林厌拎起来仔细地看了看，最后把那个大号的收了起来。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说不定再长长，这件大号的以后就能穿了。
林厌把衣服又全部小心翼翼地叠了起来。
随后再次走进了浴室。
生活需要仪式感，新衣服第一次穿，要把自己洗的香香的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