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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松呢?
出来了。苍松咬着手中的木筷子,筷子都被他要得起刺了。
这是苍松的坏习惯,老妈没少说他,可这坏习惯总改不了。
考得怎么样?
他说:肯定比苍洋好。
我不语,哦,对了,关于刚才那两个可能性,我选择第二个。
寒冷的早晨,天还没亮我起床就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我想是感冒了。
我迷迷糊糊地去洗漱,苍松却霸占着厕所,我缩着身子在厕所外等苍松洗漱完。苍松完事后,我进去敷衍刷了刷牙,被冷水沾湿的毛巾摩擦在脸上让我清醒许多。
我放好牙刷与毛巾,进房间添衣,灰色的围巾被我用笨拙的手法饶在脖子上,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只一年没剪过羊毛的绵羊。
早上我和苍松习惯等对方一起出门,苍松在客厅等我,我匆匆地穿上袜子和鞋就和苍松一起下楼了。
这年的冬季格外寒冷,家外面,冷风刺骨,出发前我摩擦了双手,又哈了哈气。
我骑车去学校的速度很慢,来到四中时也差不多该出早操了,不过今天不用出早操。
今天是这个学期最后一天,匆匆而过的这些天我没什么特意要提起的事,上课学习,课间、自习课看小说,遇到参悟不透的知识点就去请教陈教授。
我的人生始终如一,唯一谈得上有变化的只有看小说的速度,虽达不到陈晓东那种一目十行神,一天看完两本书神一般的境界,但也能达到一目三行,一般凡人达不到的境界。
身边的人也谈不上有大的变化,我和玉林下课后仍然一起回家,苏莹还是很爱看小说,世杰说话还是那么缺德,杨雯雯人还是超好,庞美恒对我们这些人还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唯一的变化是黄裕雄和陈焕美之间关系,不知何时起,黄裕雄收起他那些让人讨厌的小把戏,对陈焕美很好很好,主动借MP4给她、主动教陈焕美不懂功课,甚至有一次陈焕美在课堂上玩mp4被陌生了,他也没说一句抱怨的话。
自那次后,陈焕美默认黄裕雄对她的好,黄裕雄也默认自己要对她好。
以前我看不懂黄裕雄为何老是欺负陈焕美,这下我懂了,黄裕雄是喜欢上陈焕美了,只是以前表达的方式不对。
有一次,苏莹、杨雯雯和庞美恒趁他们不在场时讨论他们的时,通过对话,我才知道她们早久看出来黄裕雄对陈焕美有意思,只有我这么笨现在才知道。
果然,无论在哪方面我都是很笨拙的人。
杨雯雯说他们磨叽,明明喜欢对方,谁也不愿意主动,一般人早在成一对了。
苏莹忽然异想天开:要不,我们撮合他们?
庞美恒在用指甲锉磨指甲:苏莹你小说看多了吧,谁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要是好心做坏事谁来圆场,这事随他们得了。
庞美恒这么说,苏莹立即打消这个念头,杨雯雯忽然问我这事怎么看,表面上我在专心看书,实际上我边看书边听她们说话。
一心二用这技能很有用,所以我一直在练。
我抬头说:他们太磨叽了,我觉得小说比他们的事有趣多了。
说完我低头看书,苏莹也赞同我:他们的确太磨叽了,我也觉得小说比他们的事有趣多了。
苏莹在课桌内抽出一本粉色封面的言情小说,翻到有折角的一页细细阅读起来。
杨雯雯叹了叹气,问苏莹还有没有小说,苏莹从课桌里摸出一本小说给她,杨雯雯跟着我们静静地看书。
庞美恒看着我们无奈地摇头:你们这些人呐,唉,懒得说了。
我虽然黄裕雄、陈焕美的事无趣,其实我早在心里认定他们过不了多久就在一起。
可惜这个外行人终究是失算了,直至昨天还没听到他们在一起的消息。
我在学校外买了一份早餐后推车到车棚锁好,此时天在慢慢变亮,我对天空哈了一口逐渐消散的白雾。
我不知我这样意图何在,反正就是想。
我沿着楼道爬上四楼,身体活动过后暖和了许多。
我走进教室,回到座位上,除了苏莹谁也没在,他们大概还在睡懒觉吧。
我打开塑料盒掰开筷子,从空荡荡的课桌里拿出一本小说,翻到昨天没看完的地方,边吃早餐边看书。
在我沉迷文字时,黄裕雄他们陆续来到教室。
他们对我说早,我也说早!
上课时,我在专心看小说。
我看完这本书刚好下课,今天的早餐垃圾我还没扔,我伸手去摸塑料盒,却摸空了。
我想是杨雯雯帮我扔了,她人一直很好。
我去找玉林,他又在上网泡妞,上次他追到的女朋友和他在刚满一个月时吹了,这是他又瞄向新的目标。
我看着他对着手机嘻嘻地笑着,玉林的成绩比刚开学时只比我差点,现在他的成绩下降了一半,我想他选择为了美人舍弃江山。
玉林身旁满脸雀斑的世杰一边玩手机游戏一边笑的世杰,有些倒胃口。
世杰倒没放弃学习,那是因为他的成绩一直很差,凭他这种每次止步合格线的成绩在分班时居然能分到146班不由让我觉得神奇。
我上了个厕所便会座位时,苏莹坐在我的位置上与杨雯雯、黄裕雄在斗地主,这事经常有,每次我都去苏莹的坐位安静地看他们玩。
上课了,他们从桌面转战到桌底,一连两节课他们都玩得乐不疲倦,期间有几局由我代替苏莹,不过我水平很差,基本都是输的。
第四节课,老林说了该说的安全事项和放假时间,留下一句下课后就正式放假就走人了。
放假是好事,学生在教室欢腾、随意走动,我在欢声笑语中度过这学期的最后一课,课后课室犹如散场的电影院无人愿意久留。
玉林来叫我一起回家,我说今天有事让他先回去,他说好就随着人潮离去了。
我静静坐在位置上,吴倩欣经过我身边时问:苍洋你不走吗?
我摇摇头:我还要等一个人,她没这么快能走。
这学期我和吴倩欣素有来往,但毕竟做了将近一年的同桌,她时不时会对我嘘寒问暖,而我做得很差劲不懂人情世故,连几句寒暄的话都舍不得。
她笑了笑:哦,这样啊,那我先走了。
她对我说再见,我对她挥手道别。
我在教室望着黑板上的时钟,分针从三走到六时,我动身下楼先是出校还书,然后去车棚推车到校门那等着。
我在等陈老师,早在期末考试前几天,她非让我今天骑车送她回家,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做了我一学期的补习老师,要收我一点补习费,不然有点亏。
这点小要求我自然答应,陈老师是何许人,我的启蒙老师,莫说一天,天天送我也愿意。
我等到约定的时间,陈老师还没来,她不是轻易失信的人,我想她大概被一些事耽误了。
我等到十二点过,她姗姗来迟。
苍洋对不起,我被部长叫去说一些事而耽搁了。她穿得不厚,下身穿着黑色的棉裤上身套了一件血红色的风衣。
我“哦”了一声,说:今天这么冷,你就穿这几件不觉得冷吗?
她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当然冷啊,可我是女生,不可能像你这样穿得跟毛毛虫似的,那多难看啊!
我抱怨:你这什么话,看起像毛毛虫也比挨冷好。
她微微一笑:说得是。
我把我脱下我围巾绕在她的脖子上,我不是一个有绅士风度的人,不过是像小时候她怕我冷为我套上她的风衣一样为她绕上的围巾。
她一脸嫌弃地问我这围巾是不是很久没洗过,我没好气地说:这围巾我冬天很少用。
那还不是很久没洗过。
我无法反驳,因为她说得是事实。
她用我的围巾把脖子绕得严严实实的,灰色的围巾与她血红色的风衣不是很般配。
她笑着说好暖,并且把她的手套脱下给我。
我的手早被冻僵了,戴上手套后很温暖,我能清晰感受到她的余温。一阵冷风吹过,我觉得脖子好冷,觉得待在冷风中说话有点傻,于是我对她说:走吧!
她侧着身子坐上后坐,我踩下脚踏板,有点吃力,我问她是不是重了,结果她赏我一粉拳。
一路上我骑车不敢骑得太快,她穿得单薄怕风大冷到她,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体贴,我想应该不是,因为我没问过也没人说过我体贴。
她从包包拿出mp3听歌,一只耳机带在我左耳,另一只带在我右耳,里面播放一些耐听的老歌,我发现老歌挺耐听的。
我忽然又有那种被跟踪的感觉。我望向前方五十米,确认没车后才敢回头望。路上,只有少数学生骑着自行车,这些人身上没有疑点。
陈老师问我:怎么了?
我要是说我怀疑有人跟踪我肯定会被她笑话我在胡思乱想。
我说:没什么,我以为掉了什么东西。
哦。她点点头。
我送陈老师到她家楼下,她脱下围巾并搭在我脖子上绕了两圈打了一个结,认真整理了几下。
我不知她整理得好不好看,但一定比我绕得好看。
我脱下手套还给她,她把手套折好放进包包里。
我说:我回去了。
她吩咐我:回去记得多预习下学期学习的内容。
知道了。我背对她挥挥手,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