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异变横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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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无道贵为莫家族长一脉的独苗之一，其地位在家族中自然是举足轻重。莫家，在整个封渊帝国那可是声名赫赫，备受瞩目。

“雷龙莫家”，这可不是徒有虚名，而是在一场场残酷激烈的战争中，凭借着莫家子弟的英勇无畏、浴血奋战，才铸就了如今的显赫威名。作为封渊帝国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有多少人眼巴巴地想攀上这门亲事，其场面可想而知。

虽然莫无道因身体怪疾不能修炼，但他身上流淌着莫家的血脉，且为正统继承人之一。且不说与他结亲能获得的崇高地位，光是这份血脉，就足以让无数人为之动心，甘愿冒险一搏。然而，光他们单方面想要还远远不够，还得莫无道本人认可才行。在莫家，向来尊重子女个人的意愿，从不会强行干涉他们的婚姻大事，只是会在观念上加以正确引导。所以，那些觊觎莫家的人，若想与莫无道结亲，就得从他本人身上下手。

可莫无道本人，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他们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几乎都未曾见过。这可如何是好？人们对他所知甚少，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莫无道几乎从未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过。平日里，他深居简出，多数时间都待在族中，不像莫无天那般顽皮好动，经常偷溜出去闯荡。

看书、修行、练武，这种单调而充实的生活，莫无道一过就是十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但他非但不觉得无聊乏味，反而沉浸其中，乐此不疲。他沉浸在书籍的浩瀚海洋里，汲取着知识的养分；在修行中，不断磨砺自己的意志；练武时，一招一式都尽显专注与执着。他的这份专注，甚至一度让族长担忧，怀疑他是否因为自身的怪疾，导致性格变得孤僻自闭。

他的生活简单而纯粹，平常的起居饮食，都是他自己亲自打理，甚至连颜羽的生活，也全由他一手负责。他会细心地为颜羽准备食物，用柔软的布擦拭它的羽毛，给它搭建温暖舒适的小窝。正因如此，家中的下人也很少能见到他的身影。

也只有莫无天，时常会来找他玩耍。莫无天那活泼开朗的性格，总能给莫无道平静的生活带来一丝别样的欢乐。而其他的莫家子弟，由于大部分时间都投身于军旅生涯，很少会到他那儿去看望他。在莫家，只要子弟年满十五岁，都会被送进军旅中接受严酷的历练。

这军旅历练，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实打实会死人的。战场上，刀光剑影，生死瞬间，稍有不慎，便可能丢了性命。莫家子弟大多都是在军旅的血与火中，培养出了深厚的感情。但莫无道不一样，他因为身体怪疾，哪怕成年之后，也没有人提议送他进军旅中历练。

今年过后，莫无天也即将被送去历练，为期五年。这也是今晚莫无道会点破他与凌雨关系的原因。莫无道想着，且当是给莫无天留一份念想，让他在那艰苦无比的军旅生涯中，能有个精神寄托，不至于撑不下去。

莫无道百无聊赖地在灯会上闲逛着，身边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他看着那些身着华服的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欢乐，在红彤彤的灯笼映照下，仿佛一幅温馨美好的画卷。他将颜羽捧在手上，颜羽乖巧地待在他掌心，也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被这热闹的氛围所感染。此刻，他们仿佛也融入了这片祥和之中，只是莫无道的心中，却隐隐有着一丝落寞。

“机遇类任务开启，结识莫无道。任务成功奖励，基础技能卷轴；任务失败惩罚，无。是否接受？”一个冰冷机械的女声，突兀地在远处响起。这声音从遥远的后方传来，却又清晰无比，好似在他耳边低语。莫无道心中微微一凛。他假装往后看了看，只见后面是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河水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河中间空荡荡的，并无船只往来，河的对岸是一群正在卖力吆喝的摊贩，清一色的都是汉子，根本不见有任何女性的身影。

结识我？奖励？基础技能卷轴又是什么东西？是刻印了特殊能力的卷轴吗？莫无道在心中暗自思忖，面色却古井无波，依旧专注于逛灯会。

“任务已接受，目标位置已标注。”那奇怪的女声再次响起，语气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莫无道若无其事地把头转了回来，他心中明白，对方既然已经知晓他的位置，那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监视着。是敌是友？他不敢掉以轻心，身体表面看似放松，实则已经紧绷起来，每一块肌肉都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危险情况。

过了一会儿，只见在街右边的拐角处，一个身着白服的少年突兀地出现在人群中。这少年身形略显单薄，面容稚嫩，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忐忑。他一出现，就开始四处东张西望，眼神急切地在人群中搜索着什么。好一会儿，他的目光才锁定在了莫无道身上，眼角往上看了几眼，似乎确定了什么，这才渐渐朝着莫无道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只不过，周围的人似乎对他这身装扮有些嫌弃，都纷纷避让，尽量不与他做过多的接触。毕竟现在正值年祭，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谁会穿一身白上街啊？在人们的观念里，遇到穿白的人都感觉晦气！

但这个少年却仿若未觉，丝毫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自顾自地坚定地走了过来。他走到莫无道面前，盯着莫无道看了一会儿，然后脸上露出一个微笑，礼貌地问道：“你好，请问是莫无道吗？”

莫无道左右看了看，确定少年是在跟自己说话后，面露疑惑，随即嘴角带着一丝歉意说道：“不好意思，你可能认错人了。”

少年先是疑惑地看着面前的莫无道，眼角不经意地往左边瞟了瞟，似乎在确认什么，随后又再三打量莫无道，眼神愈发坚定，说道：“你就是莫无道，我找的就是你。”他的语气十分笃定，仿佛认定了莫无道就是他要找的人。

“你真的认错人了。”莫无道眉头皱得更紧了，有些嫌弃的看着他身上的衣服，随即将颜羽轻轻放在肩上，然后转身朝着莫无天他们离去的相反方向快步走过去，不想再与这少年有任何交集。

少年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依旧不死心，紧紧跟在莫无道身后，说道：“你就是莫无道，别装了，我叫……”

还没等少年说完，莫无道反而加快了脚步，他的步伐急促而有力，很快就一下子甩开了那名少年，这少年的纠缠让他感到莫名的烦躁。

少年见状，急忙伸手想去抓住莫无道，然而就在他的手快碰到莫无道的一刹那，他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慑住了，赶紧将手伸了回来。

“未经目标允许，切勿进行任何接触性行为。”那冰冷的女声再次在少年耳边响起，这一次，声音中带着严厉的警告意味。

莫无道这时才确定这奇怪的女声是从这名少年的身体传出来的，只不过他却装作没听到一样，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他心中愈发好奇，这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身体里为何会有这样一个奇怪的声音在指挥他做事。

少年似乎还是没有放弃，像个倔强的小尾巴一样，一直紧紧跟着莫无道，仿佛莫无道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他就誓不罢休。

莫无道稍作思考之后，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走得越发快了起来。他故意在人群中穿梭，左拐右拐，试图甩掉身后这个难缠的跟屁虫。这让后面跟着的少年不得不加快脚步，在人群中艰难地穿梭着跟上来。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眼神却依旧坚定，死死地盯着莫无道的背影。

在街巷中左转右转，终于快到一处胡同时，莫无道才停了下来。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少年，只不过并未言语。他的眼神中透着审视，打量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少年有些喘不上气，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说道：“你……你到是走慢点啊，累死我了，咳……咳咳。”他的声音因为剧烈的运动而变得沙哑。

待到他喘了一会儿，气息稍微平稳了些，这才发觉莫无道一直保持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一抬头，就看见莫无道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一根漆黑的棍子，那棍子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暗蓝的光泽。而且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人了，这条胡同里寂静无声，只有他们两人。

这让少年没来由地慌了一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连忙说道：“诶！大哥！大哥有话好说，我就是想和你认识一下，你没必要抽棍子啊……”

看着越来越近的莫无道，他的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声音也带着一丝哀求，道：“大哥，大哥！有话好说啊，不是莫无道我就不追你了。”

“不是，我叫陆离。”鬼使神差的，莫无道突然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之后，他似乎自己也愣了一下，只不过这条巷子灯光昏暗，眼前的少年并没有看到他脸上那一瞬间的惊愕表情。

少年倒也愣了一下，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回答弄懵了，疑惑地问道：“你叫陆离，那莫无道又是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莫无道沉默了一会，手中的棍子微微提了起来，心中想着，先揍这小子一顿再说，他实在被这莫名其妙的纠缠弄得有些恼火。

少年见状，彻底傻眼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我叫吴梦江，我叫吴梦江！口天吴，林夕梦，江海的江！别打我！别打我！”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胡同里回荡，带着一丝绝望与恐惧。

“任务已完成，奖励已发放。”那冰冷的女声再次响起。

吴梦江听到这句话，似乎有些欣喜，脸上的恐惧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兴奋的笑容，说道：“认识也认识完了，我就走了哈，以后有空再聚！”

趁着莫无道站在原地还未有所动作，他转身撒腿就跑，速度快得像一阵风，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胡同的尽头。

莫无道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目光有些冷峻。他心中明白，这少年的身体里似乎有个人在指挥他做事，只不过对方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他也不好真把对方怎么样。不然，倒是可以试着将这少年活捉，好好审问一番，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莫无道贵为莫族族长之孙，在家族中地位尊崇，还是唯二的继承人之一，但也不能肆意妄为。莫家有着严格的家规，若他胡作非为，少不得要受到家规的严厉处置。况且他们身处皇城，周围还有很多其他势力在暗中盯着莫家，稍有差池，就可能连累整个家族，实在不值得冒险。

可惜了，不然还可以试试这根黑棍的威力，莫无道心中思索着。他看了看手中的黑棍，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刚刚他观察到，对方喘气急促，分明是个未经训练的普通人罢了，连印灵师都不是。以他修炼了十几载的身手，哪怕修为无法提升，但体质却在日复一日的锻炼中不断增强，要打败这样一个少年，自然是不在话下。毕竟，修为与体质，这完全是两码事。

“果然出来了就是容易出事情，真不知道莫无天怎么那么喜欢跑出去玩。”莫无道轻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他摇了摇头，心中有些无奈。他实在搞不懂，莫无天为何对跑出去玩如此痴迷，天天去跟凌雨玩，他难道就不会腻么？莫无道想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然后转身朝着莫无天和凌雨离去的方向走去，希望能在这热闹的灯会上找到他们。

待他离开之后，巷子墙上的一人显现而出，看着莫无道离去的方向，不屑道：“这代行者也不咋样啊，这样就接近任务目标了？呵呵……”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却感觉身体莫名被拽了一下，他低头一看，一根坚韧的细丝早已刺入他的心脏。

“什么……时候……”

“扑通”一声，他倒地不起。而细丝末端，则握在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手中。

“歼灭目标，你这招强啊，这么容易就找到对方的代行者了。”

“那是，扮猪吃虎懂不懂啊，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