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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颗星辰都缠绕着因果线,另一端连接着苏白二人轮回的每个转折点。
青铜门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巨响,有庞然大物正沿着时光长河逆流而来。
“原来我俩是阵眼。”
苏一尘突然将斩龙剑刺入地脉,洛璃的九窍金丹离体化作阵盘。
“洛璃,可愿与我同证这最后的变数?”
白洛璃龙尾卷住他的腰身,额间龙角迸发万古龙息:“三百世都走过,何惧这最后一劫。”
她捏碎玄冰戒指,寒潮中浮现出完整的洪荒星图,与苏一尘的归墟剑阵完美契合。
大角牛与黑玄对视一眼,同时释放出强横的本命精元。
夔牛雷光与幽冥火交织成桥,直通青铜门后的时光旋涡。
消散的灵光里,隐约传来孩童的嬉笑——正是三百年前被抹去的那段记忆中的笑声。
当归墟剑阵与洪荒星图相撞的刹那,整个龙墓开始坍缩。
苏一尘看见师尊的残魂从剑鞘走出,对着时光长河躬身行礼。
白洛璃的龙魂深处浮现出白衣龙女的虚影,将半块玉珏按进她的金丹。
青铜门后的存在终于显露真容——那是座由三百世轮回画面组成的血肉罗盘,每道螺纹都是他们前世的悲欢离合。
罗盘中央睁开只布满星辉的巨眼,瞳孔中映出的却是相拥的苏白二人。
“天机观测者,你们算尽诸天,可曾算到...”
苏一尘的剑心与白洛璃的龙魂彻底交融,化作斩断因果线的璀璨光刃,“情字,本就在天道之外!”
太虚罗盘发出令时光长河逆流的尖啸,那只星辉巨眼突然淌出血泪。
苏白二人融合的光刃斩落时,三百世轮回画面如同剥落的墙皮,露出其后密密麻麻的银色丝线——每根丝线都连接着诸天万界的生灵。
“这才是真正的因果网。”油纸伞少女突然出现在光刃轨迹上。
伞面旋转着吞噬星辉,“我等了九万年,就为此刻。”
她撕开人皮伪装,露出的琉璃躯体中流转着洪荒星图。
苏一尘的瞳孔突然收缩。
白洛璃的龙爪穿透少女胸膛,抓出的不是心脏,而是半枚闪烁的星斗阵盘。
“师尊??...”
苏一尘听着的白洛璃喃喃之声,看见油纸伞少女笑着化作光点,融入白洛璃的龙角:“好徒儿,这才是为师给你备的及笄礼。”
太虚罗盘在这时彻底暴走,巨眼中伸出无数触须缠住光刃。
那些触须表面浮现出大角牛的雷纹、黑玄的蛇鳞、还有天劫峰灵泉池的阵纹。
苏一尘惊觉所有相遇都是被编织的因果,就连斩龙剑的颤动都在罗盘计算之中。
白洛璃突然逆运龙息,鎏金纹路从龙尾开始褪色。
苏一尘识海里,炸开万古记忆。
原来在最初的洪荒,是他自愿被炼成灭世种,只为在无量劫中保住龙女一缕残魂。
所谓九世情劫,不过是龙女逆转阴阳为他争取的生机。
“原来我们早该湮灭在洪荒。”
苏一尘笑着拥抱洛璃,对识海里突然浮现的记忆,熟悉而又陌生。
任由罗盘触须将自己拖入巨眼。
斩龙剑突然软化,化作绕指柔的锁链缠住三百世因果线。
当他的身躯完全没入星辉巨眼时,整个龙墓突然寂静。
紧接着,所有银色丝线开始燃烧,火焰中传出诸天生灵的悲欢啼笑。
太虚罗盘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嘶吼,在业火中坍缩成黑洞。
“破………”
苏一尘愤怒的甩出一串串灵纹,眼前的幻象陡然开始震颤不止。
几十息后,他发现自己站在天劫峰灵泉池边。
池水倒映着初遇那日的晨光,大青牛正悠闲地啃食灵草,黑蛇盘踞的岩石上还带着露水。
“一尘……”,洛璃优雅的转身,奔向正在池边的少年。
苏一尘回眸一笑,剑锋挑起的水珠在空中凝成“不负”二字。
山风拂过灵泉池,水面下的阴阳鱼,突然欢快的游动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