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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咱们埋在宫里的探子早就被拔除，可能没那么容易打听消息。”
“先试试，不行再说。”
“是！”
宫内有意透露消息，太傅府的人很快打听清楚经过。
听到沈则如因为骂了圣上差点被时景掐死后，他立刻倒吸一口气。
“难怪沈相没有理智可言，小命差点丢，换成谁都没法冷静。”
说完，他给自己倒杯茶平心静气。
“时景特意放出消息，肯定别有用意。”
“除了这些，宫里还传出什么？”
“老爷……”
下人欲言又止。
“说！”
“时景掌印在沈辅宰离开后带圣上去御花园摘桑葚，那棵树是先皇在世时亲手栽的。”
叶太傅若有所思，“前人栽种后人乘凉？”
“不对，时景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徒为别人种树？”
叶太傅的脸色立刻铁青。
他终于明白时景为何有恃无恐。
从始至终，自己也好，沈则如也好，他从来没放在心上。
武艺高超的人，只要他想，可以取任何人的性命。
之所以自己和沈则如的项上人头还在，并不是因为时景不能杀，而是忌惮背后的文官集团。
不想忍刚上去可以，先掂量掂量命够不够硬，会不会为别人做嫁衣。
就像，先皇杀的那位辅宰。
想通一些，脊背一阵寒气，擦擦额头的虚汗后，警惕地看着四周。
“吩咐下去，以后本官的亲卫增加到二十位，除了上朝外，必须寸步不离跟着。”
说完，匆匆赶到丞相府，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则如兄，本官知道你想一雪前耻。”
“但是，这次真的不能冲动行事。”
“我们付出了那么多努力，牺牲了那么多东西才得到今天的地位。”
“没命在，一切都会付之一炬。”
“你想收拾时景可以，但是必须徐徐图之。”
沈则如沉默下来。
死在先皇手里的那位辅宰是他老师。
他能走到今天，很大程度依赖老师留下的政治遗产。
他感激不尽，耗费重金点长明灯，祈求他下辈子荣华富贵。
但是扪心自问，老师不在人世，他才敢尽情展示自己的孝心。
若是当初没……
世情凉薄，老师有子有孙，肯定不愿意牺牲性命为自己铺路。
而自己，也不可能容忍一直有人压在自己头上。
同理，假如自己以身殉道，倒在黎明之前。
自己的继承人会感激不尽，时时祭拜，时时怀念。
但是，绝对不会希望自己活着。
抛弃荣华富贵，为别人做嫁衣，只得到身后之名。
沈则如深吸一口气：他还没这么大度。
“扶维兄，今日多亏你提醒。”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时景的命本相要定了，但是不是现在。”
“时机不到，再容他多活一段时间！”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本相绝对不允许时景的日子和以前好过。”
说完，他立马吩咐人散布抹黑太监的舆论。
上朝时，也命令手下人弹劾时景。
“圣上，臣有事启奏。”
“掌印时景以权谋私，残害忠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