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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时间思考,不给机会退缩,我就踏上了“抗疫”征程。穿上隔离服的那一霎那,才觉得有点点害怕,但是当所有人互相打气,共同迈进定点医院的时候,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烟消云散,仿佛化身无惧无畏的战士,誓要消灭一切危害健康的病毒。
每一天的工作都高度集中精力,激情满满,尤其是看着面前这些需要时刻关注的患者更是一刻也不能放松。晚上休息时总要跟家里人汇报一下每日行程,凌锋好像比我还紧张,总问我有没有做好防护,得到我肯定的答案之后才放心。他说每日都关注疫情情况,手机都要刷爆了,不停的自动推送消息给他。听他的絮絮叨叨格外亲切,他告诉我他等不及我们一起装修了,自己开始着手一些大框,看着他画的那些线,竟神奇的看懂了。我说期待结果,他说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转眼已经出来二十多天,他说好像已经过了两年。这一天我还像往常一样听他的日常叨叨,突然冒出一句:“等你回来我们就领证好不好?”说的云淡风轻的,我虽然早已认定,可突然这么一说又觉得太草率。我沉思了片刻,已经不是为爱走天涯的年纪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感动、冲动的年纪。见我半晌未答应,他有些不确定的又问:“怎么,为难了么?”
“怎么也得找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日子啊!”先敷衍过去再说吧。
“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要多方面考虑的,我只是感慨世事无常,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知道他也是一片诚心,可能我的回答让他有点儿失望,好几天他都兴致怏怏的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有一次通话,隐约听到他妈妈在那头说“就不要告诉她了”……我问他发生怎么了,他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我妈,她今早咳嗽,有血……”我连忙安慰他,他反倒告诉我不要担心家里,保护好自己就行。我一阵内疚,觉得自己始终没把他当成自己家人,我们之间似乎总有一段靠不近的距离。我明白,问题在我——心理的距离。
“抗疫”这些日子,每个人都单独一个房间,工作时一身防护装扮,不写名字都不知道谁是谁。我们这些被派遣过来的人都分散在各个医院,跟我分到一起的有其他科室同事,我都把江泷泽遗忘了,他这段时间也从没跟我联系,以至于他突然给我打电话我都愣了。
“你在哪个疗区?”他问我。
“苍大D区,你呢?”
“我在B区,虽然离的近也不可能见到。我……”
感觉他有点儿反常,我连忙问:“你怎么了?快说,别磨叽!”他从来都是理直气壮的,何时这样毫无底气了,肯定发生什么了。
“我被感染了……”
“啊?那你现在怎么样?在哪隔离呢?有人管你么?”我一连串的问题。我听到他笑了,心想应该没啥大事。
“你到底怎么样,快说呀!”我着急的问。
“你那些能耐都用在我身上了,我看你对某人挺温顺的。”
“滚,说正事儿呢!”
“住院患者突然攻击医护人员,我看一个护士被他拉扯着就过去帮忙她,被那个疯子把面屏扯掉了,真是不知好赖。”他气愤的说。
“那你呢?怎么样?有啥症状?”
“我没啥事儿,有人管,放心吧。你别告诉咱们同事,我还不想让家里人担心。”
“那可不行,你家就你一个,你要有啥事儿,你家人不得把医院平了。”
“你可盼我点儿好吧,巴不得我有事儿是不,就没人骚扰你了。”
“看你还反应这么灵敏我就放心了。”我忍不住调侃他,又忍不住叮嘱他注意病情,好好吃饭睡觉。我知道他是一个有正义感、善良的医生,对我虽有企图,但一直都没有出格,如今他有事儿我理应尽一份责任。
“等咱们回去了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文小一,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
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跳过水坑绕过小村
等相遇的缘分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
说将来要娶我进门
转多少身过几次门虚掷青春
小小的誓言还不稳
小小的泪水还在撑
稚嫩的唇在说离分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