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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他们身上,暖暖的,仿佛为这段短暂的相聚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两人走出客运站,县城的街道热闹非凡,小摊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浓浓的烟火气。
楚君带着鞠秋思来到一家回民小餐馆,推开门,里面弥漫着饭菜的香味,混合着孜然和香料的气息,让人不禁食欲大增。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四样家常炒菜,两碗米饭。鞠秋思是南方人,喜欢吃米饭,楚君便特意多要了一份。热气腾腾的饭菜很快端了上来,两人吃着饭,看着路边街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楚君吃着饭,突然停下筷子,眼神微微闪烁,带着一丝迟疑问道:“秋思,你这次回去,基本上就到月底了,之后你恐怕是不会来了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鞠秋思微微一愣,随即低下头,用筷子轻轻拨弄着碗里的米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嗯,差不多,到时候我先回学校,看领导如何安排吧。”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嘴唇微微颤抖,“其实我也舍不得这里,舍不得你……”
楚君沉默了一会儿,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轻声说道:“傻瓜,又不是生离死别。现在通讯这么方便,你想我了,打个电话就行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了,你这一走,遇到更好的机会,你会踏上更高的起点,迈向更广阔的舞台;遇到更好的机缘,你将开启新的征程,书写不一样的人生;遇到更好的事情,你会收获更多的温暖,感受到不一样的关怀;遇到更好的朋友,你会拥有更深刻的感悟,体会别样的情谊。”
鞠秋思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有些黯淡,低下头轻声说道:“小楚,你别乱说。你对我这么好,我心里都记着的。这里的人、这里的事,还有你,都是我最舍不得的。”她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我回去后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但是我每年都有两次假期,我会来看你的。”
楚君笑道:“那一言为定,到时候别忘了回来看我。”
鞠秋思面色沉重,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语气中满是关切:“小楚,你独自一人在乡下工作,必须格外小心,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在如今这个复杂多变的社会,人心难测,不可捉摸。初入社会的你,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雏鸟,稍不留神就会迷失方向。一个18岁的男孩,初入纷繁复杂的尘世,很容易在灯红酒绿的幻影中迷失自我;物欲的浪潮常常会侵蚀你那淡泊的心态,让你深陷其中;名利的争夺往往能扰乱你那平和的心境,让你变得浮躁。喧嚣的世界偶尔会扰乱你那宁静的内心,让你感到心烦意乱;繁杂的诱惑常常会动摇你那坚定的信念,让你犹豫不决。请听我一句肺腑之言:出门在外,作为男孩子的你,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毕竟你太年轻了。”
楚君听着这番话,心中猛地一震,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他猛地一惊,这番话竟与娜孜古丽在那天晚上对自己说过的内容如出一辙,甚至连语言的顺序都大致相同。这让他感到无比震惊,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鞠秋思,试图从她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然而,鞠秋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真诚,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异常。
楚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轻声问道:“秋思,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番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鞠秋思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小楚,这些话是我从心底里想对你说的。你这么年轻,又独自在外生活,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我只是希望你能时刻保持清醒,不要被外界的纷扰迷失了自己。”
楚君点了点头,但心中的疑惑并未完全消散。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秋思,你和娜孜古丽是不是认识?这些话……难道是她让你转达给我的?”
鞠秋思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娜孜古丽?她是我的学生,但我们之间除了教学并没有其他往来。这些话都是我的心里话,无需别人教我。只是目前你面临的情况就是这样,所以才忍不住对你说。小楚,请你相信我,我是为你好,说的都是真心话。”
楚君看着她,心中虽然仍有疑虑,但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又不忍心再追问下去。他叹了口气,说道:“好吧,秋思,我记住你的话了,我会好好地照顾自己。”
鞠秋思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一丝欣慰:“我知道你会明白的。小楚,我所担心的是那些天天围绕在你身边,伪装成朋友的坏人。正如我们俗语常说的,‘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人心难测,你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我怕他们会利用你的善良和单纯,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楚君沉默片刻,他感觉今天的鞠秋思像是换了一个人。她的话语中透着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和深意,让楚君似懂非懂。他的心中隐隐升起一种预感:她嘴里所说的“坏人”,应该就是茹仙古丽。可这件事又让他觉得匪夷所思。鞠秋思和茹仙古丽明明是闺蜜,两人平时好得就像一个人似的,她们一起吃饭、一起逛街,无话不谈,甚至连衣服都是换着穿。怎么突然之间,鞠秋思会说出这样的话?
楚君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秋思,你说的那些人……是不是包括茹仙古丽?”
鞠秋思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小楚,有些事情只是有些苗头,你我都无法看清楚。我只是提醒你,要小心身边的人。茹仙古丽她……她是个好女孩。但是,这个世界不是单纯的非黑即白,还有其他很多颜色。因为人有时候为了私欲,可能会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楚君皱了皱眉,心中满是疑惑。他回想起自己和茹仙古丽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对他总是深情款款、含情脉脉,时时刻刻关注着自己。可鞠秋思的话又让他无法完全释怀。他忍不住又问:“可是,她对我一直很好啊,我实在想不明白……”
“人心是复杂的。”鞠秋思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无奈,“也许她现在对你很好,但你不知道她背后有没有别的想法。小楚,我只是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那些看似亲密的人。”
说话间,两人已经完成了就餐。鞠秋思抢先要付款,楚君要付款,女孩坚持要自己付,为了维护女孩的面子,楚君妥协了。两人出了饭馆,再次回到候车室。两人坐下后,楚君想到鞠秋思可能再也不会回来,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失落。他抬手看了看表,还有四十分钟,便对鞠秋思说:“你先坐一会儿,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楚君再次踏入候车室时,候车室里,稀稀落落的旅客或坐或站,显得格外孤寂。他穿过空旷的候车室,来到通往停车场的通道。停车场里,车辆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嘈杂声此起彼伏。楚君有些迷茫,正准备去询问工作人员去武琦市的班车位置时,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此时,鞠秋思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打开车窗,将头探出窗外,目光紧紧锁定在候车室的后门。苦苦期盼,当楚君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她兴奋地立刻伸出手,大声招呼道:“楚君,我在这里!”
楚君听到声音,下意识地抬头寻找。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鞠秋思正坐在一辆深蓝色的长途班车里,向他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