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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周家周老爷子的书房内，此时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电灯泡。
灯影摇曳间，能看清一张木质书桌上残留的几滴油渍，那应该是老爷子哪天在此吃饭所留下的痕迹。
此时周老爷子枯树皮般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只瓷瓶，瓷釉上那明代年间的冰裂纹在其指腹下微微发颤。
由此可见，此刻他内心应该是颇为忐忑的。
因为——事关重大！
周老爷子并不十分确定，李憨会不会回答。
李好沉默了，良久后终于还是说出了实话：
“……如果我当初没认错的话，那应该是蛟龙肉。
当然了，这事兹事体大，还希望老爷子知道后，就不要再告诉其他人了。
这样，对你我都好……”
“蛟……蛟龙？”
果然，在听到这个答案后老爷子浑身一震，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书房内，刹那沉默下来。
“小李啊……”良久后，老爷子这才突然开口。
此时他声音就像是从陈年樟木箱底挤出来的，带着股干涩的霉味……
那布满老年斑的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两颗略显浑浊的眼珠却亮得吓人：
“……你刚刚所说的蛟龙肉……当真是真的么？”
闻言，李憨的后背瞬间便绷得笔直。
他清晰注意到，老爷子在提到“蛟龙”二字时，嘴角不自觉的抽了几下。
“这个……如果当初我没认错的话，应该是真的！”
堂屋西墙上的老式挂钟突然"咔嗒"响了一声，惊得老爷子浑身一颤，竟然险险就从太师椅上摔了下来。
“老爷子您......”
李憨忙站起身准备扶住对方，却被老爷子挥手打断：
“我没事……”
脸上带着复杂神情，周老瞥向窗外的老槐树上。
那里，此时想有只夜鸮用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屋内，情形越发显得诡异起来。
“……老爷子你也不用多想了，那肯定是蛟龙肉，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有如此神奇的效果不是？
好歹您也是亲身尝试者，难不成还不信么？”
面对老爷子纠结的心情，李憨还是能够理解的。
毕竟老爷子那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对于那些玄乎东西不相信也属正常。
但……事实胜于雄辩！
既然说出了真相，李憨自然不会再做任何隐瞒！
“放屁！”
谁料他这话刚说出来，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如同蚯蚓：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蛟龙那玩意存在？你跟我说这些封建迷信是啥意思？”
“你说有蛟，那是不是哪天还会说有真龙？漫天神佛也确实存在喽……”
“你小子要说实话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拿这种谎言骗老头子我有意思吗？”
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周老爷子，此时满脸愤怒，一双虎目恶狠狠瞪着李憨。
是的！
对于这个答案，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毕竟，现在谁还迷信啊？
蛟龙都出来了，这不是拿他老头子开涮吗？
讲真——
若是换在之前，周老爷子或许还不会对李憨怎样，毕竟那时候大家只是邻居嘛！
可现在不同了……
随着对方将他身份揭开，虽然相互还没正式承认，但在老爷子眼中李憨就是他货真价实的孙女婿了。
面对小辈胡言乱语，周老当然不介意开口训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