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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些自鸣得意，果然如陈汤所言，自己真是天纵聪慧，居然想出了这么一条一箭双雕的好计。
看看陈汤仍旧匍匐在自己脚下，正想让他平身，忽然心中涌起一股甜蜜，又不想叫陈汤平身了。
让他先跪伏着，我再深深体会一下这甜蜜和刺激。
是啊，刚才和陈汤的一番嬉闹，虽然最后囿于君臣之礼，以陈汤匍匐求饶告终，但是青年男女之间的嬉戏，还真是从未体验过的呢。
五岁就当了皇后，哪里有这种无拘无束的打闹？就算成年之后，与昭帝也是举案齐眉，非礼勿视，儒家文化氛围下，哪里容得这般的情话，这般的欲望奔涌！自己必须时刻讲究皇后威仪，把自己高高地“端”在所有人头顶。
所以，作为一个少女必经的嬉闹玩耍、打情骂俏，自己是一无所知。
陈汤说的，“无知”。
今晚终于体验到了，好有趣！好刺激！好甜蜜！
等到自己激动的心情渐渐平息，太后才不失威严地开口：
“汤，你好大的胆子！”
听到太后开口，陈汤心中暗喜。
太后开口，那么看来自己的性命，可能保住了。
否则的话，只需要调来什么廷尉、少府之类的大小官员，按罪论处就是。
罪名现成的，对太后大不敬！
论律当斩！
太后既然开口了，就说明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赶紧认错啊！
“是，是，太后训斥的是，臣的确是糊涂油蒙了心，竟敢对太后大不敬，臣……”
太后打断了他：“是大不敬之罪？”
陈汤不敢再说，傻呀？自己给自己扣上死刑的帽子！他只有连连叩头，表示自己追悔莫及。
太后下一句话让陈汤匪夷所思：“就是说，汤，要是面对其她妇人，你也会说这种话？”
虽然还是匍匐在地，但陈汤心中却大大轻松了。
“禀告太后，臣对其她妇人，并未说过此话。不过即使是一般妇人，说了此话，也算是轻薄无耻。”
陈汤悄悄把自己的罪责免除，现在不说“大不敬”，只说“轻薄无耻”。
刚才一不小心，竟然给自己扣了个死刑的帽子，咋那么傻？
“大不敬”是触犯国法，而“轻薄无耻”却是操行问题。
当然，轻薄无耻之徒，是无法被地方官举荐为孝廉、察廉的。
但起码老命是保住了。
太后并没发觉陈汤在私自给自个减刑，她只想着让陈汤认罚。
“如此说来，本宫重重罚你，你也无话可说吧？”
陈汤心中猛然一跳。
忽然想起那个大名鼎鼎的“割屌皇帝”汉武帝，连太史公都挨了一刀。
难道，太后也要效法武帝？
不能啊，我在汉朝，还没有给陈家传宗接代呢！
犹豫着问道：“不知太后，要怎样惩罚小臣？”
太后淡淡一笑：“你先平身说话。”
陈汤早就跪的精疲力尽了，现在听说可以平身了，连忙一边感谢太后大恩大德，一边狼狈不堪爬起身来。
当然不能站得笔直，而是躬着身。
不过这也比刚才跪伏在地，强太多了。
太后忽然暧昧一笑。
至少陈汤觉得这个笑容很暧昧，但马上否定了自己的眼光。
幻觉，肯定是幻觉！当然是幻觉！
太后现在就算笑，也该是那种阴恻恻的笑，起码也是幸灾乐祸的笑，怎么可能暧昧？
其实太后的笑容，还真只能用“暧昧”来形容。
“回去，本宫倒是要看看你，是否真心悔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