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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凝仔细一想，小一说的确实不假。
无论是在樱华秘境里与疯子无面打斗的时候，还是之前在山上商议解救人质的时候，樱殿主的气场固然强大，但他事实上一直在按照大神的指挥做事。
小一啧啧感叹道：“尤其刚才那句：我不会骗你。那语气，那种谆谆教诲无知少女的无奈语气，不能说是非常相似，只能说是彻底雷同。”
“可是……”楚小凝思索片刻道：“以大魔头的实力，做什么都是毁天灭地。大神固然厉害，但在修为上和大魔头比起来还是很有差距的吧？”
“有两个可能，”小一道：“第一嘛就是隐藏实力，毕竟修炼是你自己的事，他要出手了，你的试炼还有什么意义？这对你并不好，以大魔头的风格，他千辛万苦给你创造历练的机会，怎么会亲手破坏？”
“至于第二种，那就比较天马行空了。不是早有传闻，杨子默一直醉心于某种叫做天道回魂祭的仪式，妄图逆转洪荒运行法则，让死者复生嘛。为此，有传言说他受到天道法则反噬，早已是重伤在身，你这混账不是一直倒腾什么凤凰涅盘丹嘛。因此，杨子默的真实实力一直在衰减，只是一直在隐瞒罢了。
“不过，哪怕衰弱到了极致，他因为某些原因，一直坚持着要保护你。因此，他才以大神的形象来到了你身边，以最后的力气，践行他的诺言。”
楚小凝怔怔道：“什么诺言？”
“助你踏入修炼之道，修成正果，摆脱毒煞，继续活下去，”小一肃然道：“他不是让你以后别回极北之地了吗？以他一直以来对你的照顾，断不可能随便说出这种话。”
“大魔头可能早已病入膏肓，保护你，说不定这是他最后的执念罢了。”
“怎么可能，他为何要如此煞费苦心地保护我，我哪有这么重要……”楚小凝有些失神，任凭狂风再度吹散她的发丝。
就在这时，月恒又回过头，看着楚小凝，疑惑道：“你在哭？”
楚小凝呆呆地看着月恒，带着哭腔道：“我没有哭……”
月恒这次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继续前行。
“等一下。”然而，楚小凝却叫住了他。
此刻的她心中万千思绪如潮，她似乎知道了月恒戴面具的原因。如果真的病入膏肓，甚至连真气也无法使用，那么易容咒印很可能早已失效，因此，面具之下，很可能是另一张脸。
月恒停了下来，看向她，眼神清澈而平静。
楚小凝道：“你刚才说，你不会骗我？”
月恒摇头道：“我为何要骗你？”
“你发誓！”楚小凝叫道。
月恒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不过还是点头道：“我发誓不会骗你。看来你伤得不轻呢。”
谁知，楚小凝一下就冲到了他面前，漂亮的大眼睛紧紧地注视着他，之后轻声道：“我想看看你真实的样子。”
月恒闻言，摇头道：“没什么好看的…..”
“我要看！”楚小凝坚持。
月恒也不含糊，单手摘下面具，看向楚小凝，郁闷之中带着一点同情，仿佛在同情一名神智可能不太清醒的同伴。
楚小凝看到的只是一张平平无奇的青年面孔。
这与记忆中的那张脸相去甚远。其实不只是脸，哪怕身形也差得很远，那个人的眼睛如星河般绚烂，身躯如夜下长河般宁静，是这世间永远不会出现第二次的黑色光芒……
看着这张脸，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清醒了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