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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玉扳指
“蠢货！你手指头乱抖个什么？”
“蠢不可及！这是爆破符箓，你再多写一笔试试？炸不死你个憨货！”
“这么简单都还出错，你傻啊？”
接下来的时间里，肖烬已然气急败坏，从最初的耐心教导直接上升为人身攻击，吹胡子瞪眼地对着楚小凝又吼又叫。
“……”楚小凝铁青着脸，心里大呼听不见听不见，一遍又一遍地练习书写符箓，一旁的黄纸符箓已经堆得跟小山一样高。
“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学不懂，难道要十年才能教会？”肖烬撒完气，颓然地坐在偏殿门口，惆怅道：“墨凝，你是老夫带过的最差的学生，没有之一。”
“咳！”认真练习的楚小凝差点吐血，顿时泪流满面。
您的耐心呢？您的师道呢？
楚小凝恨不得喊出来，心里的委屈与郁闷都快掀起海啸了。辛辛苦苦练了那么久，大部分时间不吃不喝不睡觉，全靠修为硬撑，结果还是‘最差的学生，没有之一’，这也太打击人了吧？
“大个子别听他胡诌，”小一却开口道：“相信我，任何老师对他的任何一代弟子都会这么说，这是师道黑话，不足为奇。”
“话是这么说……仔细想想，前辈说的其实也没错啊。”楚小凝看着桌案上一枚还热乎的失败符箓，除了郁闷还是郁闷。
这段时间里，肖烬除了脾气差一点，却真的是一位非常不错的老师。他由于只剩元神的缘故，制符的许多步骤无法亲手示范，但在教学过程中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教导楚小凝可谓是尽心尽力，教给她的都是精炼无比的制符绝学，让她少走了很多弯路。
至于急切与不耐烦？那不是想方设法想要教会自己嘛，楚小凝当然理解，因此挨骂之后从来都是认真反省。更何况，身边有小一这等随时口吐芬芳‘良师益友’，她对于挨骂这种事适应得有些过头。
可是，进展真的非常不顺利啊……楚小凝瞥了一眼旁边的废弃符箓，忍不住心中一叹，如此高的失败率，若是在智行山千宝峰之类的地方，自己早就被轰出门去了吧。
“你资质虽差，却也远没有到天怒人怨的地步，”小一又道：“其实，与其说你差，不如说这位肖掌座太急切。”
“急切？”楚小凝悄悄看了肖烬一眼，这位前辈正蹲在殿门口毫无形象地抓脑袋呢。
“没错，就是急切，”小一道：“严格说起来，你的进步已经很快了，黄阶符箓成功率至少七成，玄界符箓成功率也接近两成，如此成效，虽然不能说很突出，但比院里某些内门弟子强多了吧。”
楚小凝愣道：“玄阶有近两成的成功率？”
小一的话语让她不禁有些诧异，这些天她没日没夜地苦练，倒是没数过这些，如果真有两成的话，的确不算太低。
符箓一道，与炼丹之道有很多相似之处，类似黄阶这等低阶的符箓可以劳心劳力地量产，在技艺娴熟的情况下，只要真气、时间与材料充足，想要多少就可以制作多少。
不过，自玄阶以上，事情就有很大的不同了，由于天地灵力流动以及感应的问题，玄阶以上的符箓失败率极高，即使是那些闻名天下的帝境制符大师，也未必能保证百分百练成，一般来说，玄阶符箓能有五成以上的成符率，制作者就可以当得起一声“大师”的称呼。
楚小凝初入符箓之道，在制符宗师肖烬竭尽全力的教导和没日没夜的练习之下，炼制玄阶符箓能有近两成的成功率，已经算是不错的进步。
难道肖前辈是被关在这秘境里太久，太想出去了？如此也可以理解……楚小凝回过神来，重新拿起一张黄纸,沾起兽血，准备继续书写。
“不行了，再这么下去，老夫还要多久才能离开这里？罢了，罢了！”这时，肖烬却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快步飞到楚小凝面前，沉声道：“拿着！”
“前辈？”楚小凝忙转身一看，只见肖烬虚幻的掌心处，赫然悬浮着一枚散发着朦胧白光的玉扳指。
“这玉扳指乃我峰掌座信物，”肖烬肃然道：“内含一天阶聚灵阵，以老夫的本命真气为源泉，可以引动天地灵力压缩汇聚于佩戴者周身。戴着这枚戒指，可以极快地提升真气凝练的速度。”
“天阶聚灵阵！”楚小凝失声惊叹，聚灵阵她当然知道，在聚灵阵的帮助下，修行的速度可以大幅提升。就拿夜眉来说，她乃是大月国长公主，修炼资源比普通弟子充沛太多，因此她冲击阳明心诀九重之时，柳薇、赵叶这等普通弟子还在四五重苦苦挣扎。
而聚灵阵本身无比珍贵，乃是阵法大师亲手炼制，向来是各国各宗不传之秘，并且，想要发挥聚灵阵的作用，还要有海量灵石支撑，这也是普通弟子很难赶上有背景的精英弟子的原因。
而现在，这位肖掌座，居然要拿天阶聚灵阵给她用？楚小凝觉得有些眩晕，那玉扳指想来也是本命至宝，而现在，前辈要拿本命至宝辅助她修行？
“前辈，我的阳明心诀才二重啊……”楚小凝结结巴巴地说着，此刻她担心的是，肖烬前辈会不会急过头了，天阶聚灵阵，这种她难以想象的修炼助力，会不会让她那弱爆了的二重境界原地爆炸…….
“别提你那二重境界了，老夫实在恶心得紧！”肖烬一脸嫌弃加唾弃的模样，咬牙道：“没有修为境界支撑，你这修行进度只会越来越慢。这玉扳指里的本命真气本来不该浪费在你那恶心的心法之上，但老夫实在不想在这破地方呆下去了。从今天起，你随时随地戴着这个玉扳指，没有老夫的允许，不可以摘下来！”
“是是！”楚小凝从善如流，赶紧把玉扳指戴到了手上。
哗……
一片迷蒙的白光笼罩了她，她只觉浑身真气涌动如潮，竟有一种海纳百川的澎湃感。
“好东西啊！”小一惊叹道：“这密境中的天地灵力都在涌向你身边。大个子，你快变成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