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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起来,当初我的朋友们笑着说我又来这么远的地方,也不是什么一线,值得我跑那么远吗?”徐小伍抬手挠了挠头,继续说,“可你知道吗?在我买票准备回家的那个白天,我睡得很舒坦,但我一醒来,我的妈妈就和我说,你先别想着回家,再好好休息,好好想一想。”
“当时我没哭。我觉得自己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唯独对不起的是那个在餐馆后厨里,拿到汉尼米欧学院的邀请信时,仍然觉得有昐头的自己。可自打来到我刚来到学院,往昔的朋友们的嘲笑,不理解。我都不在意。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当我打开汉尼米欧的邀请信时,里面记载的一切,都将是对没有任何背景的我,一种莫大的鼓舞。”
“在那之后,我也只能不断地尝试着往前走,不断尝试。并恬不知耻地在即将放弃时,寄希望于命运的齿轮,能为我再转动一次。”徐小伍说着说着眼眶渐渐红了起来,他给自己倒了酒,先是仰头喝了一杯,紧接着又倒了一杯,“我妥协又妥协,挣扎又挣扎,换来的却是私下面谈,你就是不合适,我们要汰换掉你这样的结果。”
“筋疲力竭的训练撞倒在地上我没哭,被人连番拒绝我也没抱怨,可你,我现在的知心朋友,当初你长篇大论,说我没有用尽全力争取,却抵掉了我的所有努力。”徐小伍转动通红的眼眶,看着已经凉掉的菜,“现在我在你眼中就还是那种不堪的人吗?会为了你说的那样,一有机会就会为了追名逐利?”
他说着,咬牙切齿了起来,“鞠娇,我不反感你的说教跟批评,我恨的是我扎根于土地,却又不得不追逐高楼,但已经身处高楼之上的人,却总想让我抬不起头。”
“那如今身处高楼之上的人拉了你一把,你又作何感想呢?”鞠娇漫不经心地把酒杯抵在唇边,目光紧紧盯着徐小伍,想知道接下来会是怎样的回答。
“光埋头苦干可不行。人生只有不断斗争,敢于和天斗,才能活的更精彩。”徐小伍板着脸,再度端起酒杯,思索了一下沉吟着,“不过有些话,你是对的,毕竟我现在才懂得,霸王当初为什么不退败江东。”
鞠娇也举起贴在唇边的酒杯,“现在的你举起酒杯,是想借项王的酒,浇自己愁,对吧?”
“困兽犹斗罢了。”
徐小伍的话说完,鞠娇会心一笑,两人随即碰杯,举杯痛饮。
一顿酒足饭饱后,徐小伍醉醺醺的站在了B区公寓的大门前,他和鞠娇一场把酒言欢后路远航还未出现来接他。现在他只能自己打车回去,在叫了一个网约车之后,他便杵在了马路边,吹着微凉的海风,看着过往的车辆。
“哎。人生难得知心好友啊。”他感叹着,其中一辆车子就从车流中驶出,在他的面前停下。
“是尾号XXXX的乘客吗?”徐小伍虽带着一身酒气,仍利落的打开后座的车门。“是我。”他坐上车,就给路远航发了一条短信,“我和鞠娇吃完饭了,现在自己打车回去。”
几乎是瞬间,路远航的讯息就回复了过来,“可以。”紧接着就是第二条回复,“植入晶核的事暂且完成了,我知道你家里出事,最近心情不好。我给你几天假期,回家去看看吧。”
车子渐渐汇入车流中,徐小伍想了想,在屏幕上敲下一串字,“谢谢。还是不用了。老人已经下葬了。我现在能继续留在这里,就算是最好的缅怀了吧。”徐小伍发完这条消息,就关掉了手机,仰头靠在座椅靠背上,睡了过去。
“随你吧。”路远航发完这条消息,默默关上手机,起身离开了餐桌。一直走到餐厅外面,点上了一支烟,想起了刚刚饭后的交谈。
“沈晴父亲的葬礼。已经完事了。”李衡拿起一片餐巾,擦了擦嘴角继续说,“沈母这几天还在忙,你和沈晴关系这么好。等到时,沈母应该会告诉你这些吧。”
李衡放下餐巾纸,若有所思,继续说,“其实,我想沈父离世这一件事,由你来说比较合适,这样让沈晴能早点接受。”
他见路远航吃饭到现在,都沉默寡言,有些反常,于是又问,“咱们这次见面,你的情绪波动似乎很少。是近期有在服用相关药物吗?还是没有及时处理精神残留?”
路远航摇摇头,放下手中的筷子,“我很好。”
“那就打起精神来,路先生。沈晴还需要你的帮助。”李衡留下一句话,便起身离开餐桌,朝着店门外走去。
“你有看到之前我发给你的信息吗?”路远航看着李衡离开,嘴边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转身推门而去。
或是李衡已经听到了路远航话,才选择闭口不谈,或许是他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所以才匆匆出门。但在略显凌乱的餐桌前,是两份吃了不多,但已经冷掉的汤面。路远航叹了口气,离开餐厅前,随手结了账。
街头车流滚滚,举头望天,倒是风清月明。路远航在餐厅门口抽完一根烟,心里也有了定数。他想趁着今天还有精力和时间,现在去齐花火所在的疗养院看看,倒不是去特意去看齐花火,而是那对父女。
身随意动,路远航开着着汇入街头的滚滚车流之中,中途再想起徐小伍是否回答公寓宿舍这件事,后知后觉中,才想起对方早已说过自行打车回去。于是他便加足马力,趁着今天的夜还未深,驾车朝着疗养院开去。
一回生,二回熟。路远航娴熟的将车停在疗养院的门口,下车后面向大楼,朝着齐花火病房的望去,一片漆黑。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晚上8点多,也不管陆石清父女是否在场,便走进了疗养院的大楼。
一路上没什么人,路远航走到齐花火的病房前,透过门上的玻璃注视着里面一片漆黑,这才放下心,退后了几步,敲响了隔壁房门。
不出所料,里面只有一个女声传出,“谁啊。”
“路远航。可以进去吗?”
“可以。”
路远航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躺在病床旁的陆石清,对方只躺在了一张简易的折叠床上,发出微弱的鼾声。陆文则是双手撑着床,慢慢起身坐了起来。
“我来就是想找你爸爸聊聊。”路远航蹑手蹑脚的走到病床边,凑到陆文的耳边说。
“我爸他白天工作,晚上还得抽空来照顾我。”陆文看着折叠床上的陆石清,小声的继续解释,“你有什么事哦?”
“这个和你说不清楚。”路远航想了想,继续说,“要是不方便叫醒他,我就改天再来。”
“这么晚来肯定是有要紧事。”陆文再三思索片刻,便将声音拔高了几分,“老陆。老陆。醒醒。”
“怎么了小文。有啥事让我帮你?”陆石清迷迷糊糊在折叠床上翻了个身,说着的功夫正睁眼,一下子就看到了进入病房内西装革履的陌生人,于是猛然坐了起来。
等他再看清所来之人的样貌,便瞬间又松懈下来。